拍完《红楼梦》，角色还走没出来，又立马拍另一部戏。你们有那时间抽离情绪，揣摩人物么？真要试，起码也得休息一段，调整好了再。”
“也不全是这样，不继续拍戏的话，真不知道干什么呢，这是我们一起决定的。”张俪道。
“不用想干什么，你们现在就是休息，或者撒着欢的玩，把情绪剥离出来最要紧……哎，合同签了么？”
“刚签了。”
服了！
许非脑袋疼，好歹商量商量啊！
俩姑娘瞧他的样子很奇怪，什么把情绪剥离出来，有这么重要么？
“行，拍吧，不自己亲身感受，别人再怎么也是耳旁风。”
他叹了口气，道：“你们不都想当演员么？这次就好好体验体验，自己的资质悟性，还有非《红楼梦》剧组是什么水准。”
“……”
许老师苦口婆心，二人继续呆萌，像极了俩败家媳妇儿。
散伙饭持续了很久。
很晚很晚的时候，戴临风忽然颤巍巍的走上台，也喝了点酒，慢吞吞不太利索，底下逐渐安静下来。
老头望着台下，一时竟张不了口，掏出手绢擦了擦眼镜，复又戴上。
“82年筹备《红楼梦》的时候，我就是厚脸皮，非得要拍。当时有个专家跟我讲那《红楼梦》也是随便动的啊？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改。
我一听坏了，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改，那我还非得试一试。我就不信，中国拍不出自己的名著，拍不出自己的《红楼梦》。
后来就慢慢筹备，阮若琳，王扶霖导演，任大惠主任，李尧宗，周领……大家伙都来了，克服那么多困难，一直坚持到现在。
在座的老少爷们，都是咱们《红楼梦》的功臣。
今天拍完了戏，大家声再见，各自保重，一句话很容易啊，但再想把大家聚齐，就不知道多少年以后了。
人老就老，当年我六十多一点，如今奔七十了。王导演开拍前一头黑发，现在也白了……
人一变老，都记性不好，我倒奇怪了，反倒越记越牢。
84年春天，圆明园报到那天。
李红红，你拎着蛋糕来的，你父亲特意拜托我们，要好好照顾。全组你最小，也最害羞，一开始都不敢在食堂吃饭，打了饭回屋偷偷吃。
你可能不知道，每次我们王老师都扒着窗户看，看你把饭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