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四号,一审结束,他终于不那么忙了。
据现场反应来看,领导们非常满意,觉得节目水准颇高,甚至有一种在京台春晚上演出,大材小用的感觉。
刘迪此人确实有本事,深刻领会了“下基层,苦煽情”的操作手法。
找的行业模范,全是苦大仇深,爱岗敬业,老妈死了都得拧上最后一颗螺丝钉那种,准保催人泪下。
其实再过二十年还是这套说法,过三十年才开始有人问:我为毛不能回去陪老婆生孩子?我为毛不能回去看老妈最后一眼?
“咕咕!”
许老师埋完鱼,又感腹中饥饿,锅里有昨天早上的剩饭,还没馊,本想来盘蛋炒饭,结果一开煤气罐,火特别小。
“没气了?”
他摆弄摆弄,把罐子倒在地上来回滚,勉强解决了一顿早餐。
随后,扛起罐子就出了门。
“叮铃铃!”
“叮铃铃!”
骑了十来分钟,自行车拐进一个大院,正是换气站。
一进门,北面一排办公平房,南面是瓶库,分空瓶和重瓶。许非先拎着空瓶和供气本进门,接受检查。
因为煤气罐都是有押金的,不得损坏。
检查合格后,他拿着工作人员发的空瓶条,到营业室交款、盖章,再拿着发的重瓶条,到库里换一罐重瓶。
最后,工作人员抄下瓶上的小编码,这才走完一套程序。
驮着煤气罐往回走,刚到家附近,就见俩孙子在门前蹲着,一口一口的抽烟。
“哟,许老师!”
赵宝钢立马站起身,一张大脸跟月季花似的。
“你俩今天没事么?”他奇怪。
“戏都拍完了,我们能有什么事,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哎,我来我来!”
冯裤子特有眼力见的搭把手,帮把煤气罐卸下。
仨人进屋,重新装好,许非洗了洗手,“你们知道我休息?”
“特意问了文艺部,专程过来看看。”
“还带了好酒好菜。”
冯裤子把饭盒一晃,“白魁老号的烧羊肉,牛栏山的二锅头,不寒碜吧?”
“不寒碜!我到现在就吃了一盘蛋炒饭,正好。”
许非到饭厅把桌子一摆,能有一盆烧羊肉,香喷喷冒着热气,“嗯,秋天吃这个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