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老马站起身,笑道:“这位就是许非,我认识他的时候还是白身,现在声名显赫。这位叫李程儒,淘弄古玩结交的,现在做点服装生意。”
“你好你好!”
李程儒三十多岁,穿件西装,留一***发型,“说起来我也是搞文艺出身,在《西游记》里当剧务,不过下海三年了,一身俗气。”
纯老北京,口条地道,善谈。
俩人握手就座,服务员开始上菜,明显李程儒请,全是好的贵的。
“你最近干嘛呢,怎么没信儿了?”许非问老马。
“准备去趟香港。”
“拍卖?”
“这你都知道?”
“你去香港还能干什么,别告诉我旅游。”
“嘿嘿……”
马卫都眼睛眯缝着,两只手一比,“一瓶子,有拍卖行联系,起价就六十万。哎对,正好你去过,有什么忌讳的没有?”
“就是语言不太通,你去哪儿最好写个条,不然打车都说不明白。”许非道。
“听说那边姑娘泛滥,去了留点神,别染个那叫什么,哦,艾滋!”
李程儒聊天绝对不能落,自来熟,“许老师,听说您也好古董?”
“前几年爱好,最近忙,抽空收一收,没什么好货色。”
“甭听他胡扯,他那对斗彩葫芦瓶,镇宅都够了。”老马道。
“哎哟,您要不嫌弃,改天让我开开眼,咱们交流交流。”
“成啊。”
一来二去聊开了,李程儒也懂古玩,而且非常懂。
人家里有钱,做买卖的。
旧时候前门往南,珠市口往北,鹞儿胡同旁临街有五间门脸,叫“义和信”,主营绸缎,那就是他们家的。
母亲生了11个孩子,养活了9个,他是老幺。
父亲好收藏,打小就见过宝贝。
后来形势不好,打倒资本家。母亲拉扯9个孩子不容易,每到断粮的时候,就把家里的字画、瓷器拿去卖,一件就值几十块钱——那可是五六十年代。
仨人聊的很舒服,吃吃喝喝,极为尽兴。
待酒过三巡,李程儒放下筷子,道:“刚才马爷说我做服装生意,其实瞎胡闹。自己有个小贸易公司,服装、百货、电器什么都卖,不过主营服装,生产、加工、销售一条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