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鹰奖的奖杯没变过,一个细长柔美的女性形象,双手上举,手上停着一只展翅金鹰。
尺寸特别大,且长,加上底座颇具份量。
饭馆里,许非一遍遍摩挲着奖杯,就像摩挲着那两个人的小手,叹道:“唉,真想拿家去。”
“想想就得了,这是单位荣誉,你拿家算怎么回事?”李沐呛声。
“嗯,还是我们的好,想拿哪儿拿哪儿。”
葛尤和刘贝一手攥着奖杯,一手吃饭喝酒,心情同样没平复。
颁奖结束,主办方搞了个聚餐,谁也不能真吃,主要交际联络。到了晚上,四人找了家上档次的饭馆,这才小小庆祝一下。
明天下午有座谈会,时间算充裕。
都喝了不少,一个个脸色通红,葛尤明显飘了,“哎哟,你说我一喂猪的也能拿奖,上哪儿说理去?惭愧啊,惭愧。”
“我还无业游民呢!这回姐可贵了,再请我演出,没三千块钱免谈。”刘贝又是一嘴牙龈。
“庸俗!怎么着也得四千。”
葛尤鄙视,抹了把脸道:“许老师,你说今年胡同1,明年胡同2,明年咱能不能再来一把?”
“你还想连庄啊?”
许非又闷了一杯酒,“连庄困难可大,就算观众喜欢,但看你去年得了,可能就不投票了,不过也没准……”
他转头对李沐道,“《渴望》行,《渴望》绝对行,咱期待期待后年!”
“哈,有信心就是好!来再干一个。”李沐举杯。
“干!”
一帮人吃到很晚,摇摇晃晃的回到宾馆。
许非进屋往床上一pia,昏迷不醒。刘贝扶着门框保持平衡,奇道:“许老师怎么这么高兴啊?”
“废话,搁你你不高兴?”
“我是说,他一直老谋深算,波澜不惊的,今儿难得失态了。”
葛尤也回头瞅一眼,大着舌头道:“到底才24岁,行了你回吧,我照看着。”
“……”
各回各屋,葛尤见他没想吐的意思,自己先洗漱整理。
不知不觉夜已深沉,许非趴在床上,开心易醉。谁也不明白他的感受,都觉着年轻失态,其实不然。
他86年加入中心,三年了。甭管《便衣警察》还是《渴望》,其实不怎么重视。因为他知道两部剧铁定成功,自己只是锦上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