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非从未见过这么多人聚集在一个地方。
工体已经够大了,可当他从通道出来,只觉眼前乌央央一片,场地上,看台上,跑道上,连罩棚都有工人在检查维护。
最先注意到的是主席台对面,负责翻板的一万人早已演练起来,全程十几幅图案,每人十几块板子,统一编号。
记忆性的东西还好,关键得举着,整个开幕式都得举着。
许非继续往前,来到了跑道上。
左右坐着五百多个妹子,青涩纯粹,全是本地中学生。穿着碧荷色的长裙,手里拿着白色轻纱,这节目叫碧水风荷。
没铺草皮的场地上,更有一千多汉子在休息。一水的古代士卒服装,明黄打底,大斜襟勒在胸前,裸着半个膀子,黝黑精壮。
回头看,自己队伍在观众席上,也是一千多号,十八个狮子头格外醒目。
他和程东爬上去,找到吴经,照例摸摸头。
“于老师没来?”
“他们要晚一点,毕竟是个人项目。”
“那你来这么早干嘛?”
许非又伸出手,吴经这回不让摸,往旁边一闪,“我是团体项目。再说不早行么?每组那么点彩排时间,你要不来,上一组就腆着脸继续耍。”
“哦,其实这么整更乱,还不如按顺序来,一组一组单独排。”
“节目太多,怕时间不够,这都24小时连着转呢。”
聊了会,音乐声停止,广播起:“好了,休息结束,我们利用最后一点时间再来一遍。”
话音未落,锣鼓组纷纷起身,先撤到场地外。
刹时间,整个工体格外安静。隔了几秒钟,又从北侧跑进场内,伴随着一千多汉子的呐喊:“啊”
“哈!哈!”
迅速组成队列,开始表演。
邓在君带着转播团队,从各个角度抓最合适的镜头,商讨如何切换,何时特写,何时航拍,何时远景。
许非坐在席间,忽觉耳膜震颤,没有任何音乐,只有从远古演变而来的粗犷之声。
几百面鼓,几百面锣,成百付铙钹,共鸣齐奏,音如天地轰隆,人如征战沙场。前后进退,左右开合,鼓锣镲花缀彩带上下翻飞。
威风凛凛!
“”
众人停下手头工作,齐齐注目,这已成了他们的常态。
在运动员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