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抚着刚刚被曹苗抱过的手臂,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太初啊,这允良虽说有些疯癫,还有些粗鄙,可是话说得在理。我大魏的江山是打下来的,不是清谈谈出来的。如今吴蜀未灭,天下未安,正是尔辈效命之时,岂能饱食终日,无所事事?你看你们论了那么久的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夏侯玄很尴尬,起身离席。“母亲教训的是,我一定铭记在心。其实这些天,我也没闲着。前些天上了个关于九品官人法的奏疏,陛下已经看了,说是有些见解,命我再上书,详细解说。今天本打算去和子元、媛容议议,没曾想,遇到了这件事。”
“九品官人法?”德阳公主黛眉轻蹙,沉吟了片刻,手指轻叩。“这件事涉及太广,你可要小心些,不可操之过急。”
“喏。”
“不过,你能得到陛下的认可,也是一个好消息。我们这位陛下啊,实在有些让人摸不清脾气。别的不说,突然召雍丘王来朝,雍丘王到了京师,他又不理不问,究竟是什么意思?”
夏侯玄苦笑,却不敢轻易发表意见。他知道母亲在想什么。舅父曹真身为先帝托孤大臣之一,却被皇帝派到长安,远离中枢,再加上父亲夏侯尚早逝,对朝廷的影响渐微,母亲自然不甘心,希望他能更进一步,继承父亲、舅父的权势,成为第三代重臣。
可是这谈何容易。
——
骠骑将军府。
司马师负着手,缓步走进了夏侯徽的房间,挥挥手,示意婢女们退下,走到榻边,悄悄地坐下。
夏侯徽头上裹着暖额,半靠在榻上,闭目养神,手边放着一卷书。听到司马师的脚步声,她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角挑起一道浅浅的弧。
“酒宴散了?”
“散了。”
“今天又谈了些什么新题?”
“新题倒没有,有一道旧题有了新义。”司马师说道:“你知道太初为什么没来吗?”
夏侯徽睁开了眼睛。“不是说有急事吗?”
司马师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丝戏谑。“哪有什么急事。他被那个疯王子打破了鼻子,见了血。”
夏侯徽沉默片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与疯子做口舌之争,自取其辱。”
司马师拉起夏侯徽的手,轻轻抚着。“媛容,你说,他是真疯,还是装疯?”
“真疯又如何,装疯又如何,难道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