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杀。”羊衜连声附和。
“唉,羊君在洛阳,可知是什么人传谣?”
“这个……倒不太清楚。”
曹苗斜眼打量着羊衜,似笑非笑。“是吗?”
羊衜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千真万确。”
“可我怎么听说,这事和江东有关?”
“谁这么无耻,栽赃我江东?”羊衜突然愣住了,若有所思。“莫非朝廷兴兵,就与这谣言有关?”
曹苗扬扬眉,笑而不语。
羊衜苦笑着拱手再拜。“王子,看来我们都被人陷害了。造谣之人实在高明,一句毫无根据的话,既致王子父子于死地,又陷我江东于战事。一旦开战,不知多少将士、百姓会死于非命。这人用心何其歹毒,简直令人不寒面栗。”
曹苗吸了口气,思索片刻。“羊君,若真是谣言,依你之见,会是什么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羊衜作思索状,沉吟不语。
曹苗拱手道:“羊君,我父子被这谣言害得很惨。这次赴京,我别无他念,只想抓住这造谣之人,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若羊君有所教我,我必有所回报。”
羊衜这才摇着手,苦笑道:“王子,并非我不愿助王子一臂之力,而是我身为吴邸丞,本来就易招人非议。如今大司马、骠骑将军又耀武大江,江东势如累卵,危在旦夕,我更不能妄言,为吴王招罪。不过,这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但凡谣言,必有所图,要么利己,要么害人。王子以为,这谣言于谁不利,于谁有利,自然就明白了。”
曹苗一脸茫然。“于谁不利,倒是清楚得很,我家父子便是受害者,你们东吴也可以算是。可是于谁有利,却不清楚,还请羊君指教。”
羊衜苦笑。“王子,朝廷兴师渡江,于谁有利,这不是明摆的吗?”
曹苗恍然大悟。“你是说……”随即一拍大腿,破口大骂。“这姓杨的真是……”随即又意识到不妥,连忙住口,端起案上的茶杯遮脸。
羊衜却听得明白,心中暗骂杨允。曹苗去蜀邸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本来就担心杨允会对吴国不利,现在从曹苗口中得到准信,更加笃定。他心里也明白,吴蜀虽是盟友,其实貌合神离,互相拆台是必然的事。可是凡事不能做得太绝了,背地里做归做,不能给魏国递刀子。杨允这么做,太过分了。
由此可见,曹休、司马懿大举伐吴,很可能就是蜀汉在背后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