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
他很想回去道歉,却又拉不下脸,只好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叫来婢女,洗了脚,换了袜子,夏侯玄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臧霸、杨阜的话打开了他的视野,让他第一次真正面对大魏面临的危机,认真考虑曹苗曾经的警告。
如果曹真、曹休在几年内离世,曹氏、夏侯氏有人能顶上去吗?如果没有,那就只能坐视兵权落入异姓大臣之手。换作一个月前,他或许不会有这样的担心,甚至觉得这样的担心杞人忧天。可是司马懿的举止就是血淋淋的现实,不由得他不正视这个可能。
他将自己知道的同辈人梳理了一遍,好像除了曹泰、夏侯霸有点用兵能力,其他人都不谙军事。算上武皇帝的子嗣,也只有曹植堪用。
大魏立国不到十年,人才凋零已经令人惊心。
我以前怎么没注意到这些?夏侯玄自责不已,越想越不安。他来回想了很久,咬咬牙,赶到后堂,拜见母亲德阳公主。
儿子深夜来见,神情焦虑,德阳公主很意外,也很担心,连忙询问原由。夏侯玄将自己这几天的见闻说了一遍,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想主动申请外放,到大将军麾下见习军事,不能继续在京师闲逛了。
夏侯玄话还没说完,德阳公主便落了泪。“孩子,你终于长大了。”德阳公主抱着夏侯玄,欣慰地说道。“你最好能先和允良商量一下。当然,要趁他清醒的时候。”
一提到曹苗,夏侯玄又担心起来。
我一旦离开洛阳,家里就只剩下母亲和小妹,曹苗会不会趁虚而入,鸠占鹊巢,代替了我?
见夏侯玄神情不对,德阳公主问道:“太初,你在担心什么?”
夏侯玄心虚的摇摇头,脸有些发热。“阿母,我这就和允良商量去。他这两天……清醒着呢。”
“嗯嗯。”德阳公主连连点头,既惋惜又心疼。“他若是不犯病,就是个天才。犯了病,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要不然的话,他比你更合适上阵,身体好,又机灵。”
夏侯玄的脸颊抽了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
夏侯玄重新来到客院,曹苗正在知书、如画对练。为了行动方便,少洗几件衣服,知书、如画穿得极少,上身一件抹胸,下身一件短裤,露出大片的雪白肌肤,让人睁不开眼睛。
曹苗也好不到哪儿去,只穿了一件牛鼻裈,露出一身匀称结实的腱子肉,浑身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