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的小日子过得安逸清闲。
曹植一直没有回府,连休沐都没回来。听孙浩说,天子对他信任有加,赏赐不停,就连换洗衣服都赏了好几套,还安排了几个宫女侍候生活起居,不要太滋润。
曹志也很忙,除了与陈夫人一起接待访客外,最近又多了一项内容:随孙邕学习儒家经典。
孙邕入府为西席,很快适应了身份。上午教府中的卫士读书识字,下午要么在屋里做文章,疏注《论语》,要么接待来访的同道,晚上则在屋里打坐修行。能不能成仙不好说,气色却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在曹苗的建议下,孙邕读起了浮屠经,还打算去城西的白马寺问道。
在越来越多的访客中,造访曹苗的寥寥无几,小院安静得甚至有些冷清,就像被人遗忘了一般。就连偶尔造访的人也是慕名来与阿虎比武的,不是来拜访曹苗的。
曹苗追杀王机的事已经传遍洛***体的过程没人知道,但王机被活埋,死无全尸,却是人人皆知。没人愿意招惹这个疯狂而狠毒的王子,反正就他这情况,以后最好的成就也不过是继承爵位,做个疯王爷,衣食无忧的度过一生,在朝堂上的影响力可以忽略不计。
曹苗被人有意无意的遗忘了,就在这洛阳城中。
曹苗很享受这种生活。他本来就不想惹人注意,更愿意躲在暗中,静静的观察别人,揣摩他们的心理,分析他们的弱点,等待狩猎的机会。
——
仓辑拱着手,站在秋天的骄阳下,身上的布衣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他的脸被晒得通红,却感觉不到一点热度,只有深深的寒意。
西侧院的院门紧闭,里面隐隐传来说笑声,夹杂着女子夸张的尖叫。偶有奴婢捧着各式盒子进出小院,却没人正眼看一眼仓辑,偶尔扫过来的眼神中也只有鄙夷。
至于老宋等人,不知向仓辑吐了多少唾沫。
脚步声响起,一行人走了过来,看到仓辑站在门外,为首一人停住,打量了仓辑一眼。
“足下是?”
仓辑抬头一看,见眼前站了一位少年公子,七尺五寸左右的身材,相貌英俊,两眼有神,虽不敷粉,面色却极是白净。唇上一绺淡淡的短须,多了几分沉稳。
“在下东武阳仓辑,敢问足下尊姓大名。”
“谯郡夏侯绩。”夏侯绩拱手还礼,看向仓辑的眼神中多了几分不屑。他当然知道仓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