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隐居多年,经营倡家,往来者多是权贵……”
天子颜色渐缓,调侃了一句。“也包括你吧?”
“咳咳,是是,臣荒唐。”夏侯序面红耳赤。“上次,允良受到惊吓,寻一藏身之处,臣便带他去任大娘处住了几日。允良后来说,这任大娘一介草民,能在洛阳隐居,连校事都寻不着她,后面必有人保护。能在京畿之地做这样的手脚,必是位高权重之人,不能不查。芸娘与任大娘关系不一般,扣住芸娘,就有机会查出任大娘背后的人,为陛下分忧。”
天子眉梢轻动,若有所思。
他早就意识到洛阳城中有一股不为他所知的暗流,也猜到这股暗流背后,必然有着不小的力量,而且是不受他控制的力量。身为天子,当然不能允许这样的力量存在。要么收为己用,要么摧毁之。
可是他不敢轻举妄动。
上次曹苗藏身洛阳,校事遍寻不着,反倒惹出了不少麻烦,已经能说明一定的问题。一是校事实力大不如前,平时仗势欺人还行,真遇到行家高手,他们根本没有一点机会。二是曹休战败,形势紧张,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刺激那些人。万一他们铤而走险,在洛阳闹出一场叛乱,得不偿失。
建安末年的几次叛乱,他都是见证者,深知其中凶险。如今登基不久,他还没有武皇帝那样的威信,不能冒险。如果曹苗愿意去查,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天子转念一想,随即又暗自发笑。看来曹苗是真的不想去江东,竟然想出这样的办法。这是变相的效忠。可见他心里还是知道皇权尊贵,不能轻易冒犯的。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只是疯,不是傻,这几年的苦难足以让他明白什么是现实。看看曹植就知道了。当年多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现在却如此谨小慎微,处处小心,生怕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
天子轻笑道:“听你这口音,你对那芸娘是不是也有好感?”
“呃……”夏侯序窘迫地无法应答,只能点头。
“朕给你出个主意吧。”天子笑眯眯地看着夏侯序。“你把城外的庄园送给允良,换这个芸娘。”
夏侯序眼前一亮,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只是有点不好意思。“陛下,这……”
“当年任城王以胡姬易马,如今你用庄园换妾,也算是佳话。再者,允良身体有恙,想在城外静养,有了这个庄园也方便些。”
“陛下所言,固然有理,只是庄园不是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