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充满血丝的眼中露出悲怆之色。“太傅德高望重,哪会管这些小事?或许舍弟死了,他会派人送几千钱的葬仪,以尽同宗之情。”她深深的看了曹苗一眼。“乡公如果想以舍弟扰动太傅心神,怕是要落空了。钟氏子弟数以百计,他或许连舍弟的名字都记不得。”
曹苗点点头。世家内部也是等级森严,不会因为同姓就当自己人。他还姓曹呢,天子不是一样疑心他。
他让人将钟泰叫了过来。“想立功吗?”
钟泰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听到曹苗的问题,他没敢回答,怯怯地看着姊姊。钟夫人眉头紧皱。“乡公若想以他为刀,反杀钟氏,怕是不行。”
曹苗笑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你看看他这模样,能当刀吗?”
钟夫人很尴尬。“那乡公有何计划?”
“他不是容易被人蛊惑,轻信谣言吗?帮我传几句话,将功折罪。若是成了,我跟他恩怨两清,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钟夫人很尴尬,钟泰更是臊得无地自容,连头都抬不起来。
曹苗有点不耐烦。“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钟泰这几天真是太累了,恨不得早点脱离苦海,也顾不上曹苗的调侃。“请乡公直言。”
曹苗看看钟夫人。钟夫人也低下头,无可奈何的点了点。
曹苗咳嗽了两声,不紧不慢地说道:“前两天,我听到一个传言,说钟太傅的那个小儿子不是他的种,是他儿子钟毓私通他的妾所生。我觉得有些道理,你说他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能生?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钟泰姊弟目瞪口呆。“这……”
曹苗眨眨眼睛。“你们说,钟太傅听到这个传言,会不会无动于衷?”
钟泰姊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不约而同的摇头。“绝对不会。”钟泰想了想,又说道:“这件事不仅关乎太傅本人的名誉,更关乎稚叔的声望,一旦传播出去,必然影响他的前程,岂能等闲视之。”
“那就好。”曹苗微微一笑。“你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到钟太傅耳中。他若问起,你就说偶尔听我说起,是真是假,何人所传,并不知情。”
看着曹苗脸上的笑容,钟泰打了个寒战。这是个恶魔,最好离他越远越好。
——
钟繇抚着花白的胡须,打量着眼圈发黑的钟泰,淡淡地问了一句。
“元平,这几天……很辛苦吧?”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