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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良,你这是……”曹肇咂着嘴,不知道该说曹苗什么好。
“你不要管我了。”曹苗扫了曹肇一眼。“你可能未必有三天时间。”
曹肇想起钟泰,无奈地点了点头。他的确没有那么多时间,天子随时可能召他回洛阳。他随即写了一封奏书,说明崔林与曹苗见面的经过,派人送往洛阳,然后与曹篡一起,展开了对钟泰的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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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繇靠着凭几,坐在绵厚的锦榻上,晒着冬阳,含笑打量着正在背书的儿子钟会。
钟会刚刚五岁,却已经认识很多字,读了很多书,而且记忆极佳,说是过目成诵也不算吹牛。
崔林坐在一旁,与钟毓面对面。他半闭着眼睛,不时在微微颌首,仿佛在品味钟会的稚音,故意不看对面的钟毓神情。钟毓刚刚在曹苗面前碰了壁,回来又被钟繇不轻不重地批评了几句,心情很不好。
崔谅站在崔林身后,看着年龄相差悬殊的钟氏父子兄弟,莫名想起曹苗的话,觉得曹苗这个谣造得有水平,听起来可信度很高,让人很自然的往那方向联想。
“德儒,你说那孩子是真疯还是装疯?”钟繇突然说道,花白的眉毛轻扬,神情从容。
崔林连忙睁开眼睛,端自正坐,借着整理衣摆的机会,调整了一下情绪。决定来见钟繇的时候,他已经考虑过相关的问题。曹苗刚和司马懿闹翻,转眼又盯上了汝颍系和太原王氏,显然不是明智之举。既然曹苗不念亲情,清河崔氏也没必要为他陪葬。
“少年轻狂,自以为是,真疯还是装疯,又有什么区别?”
“是啊,少年轻狂。”钟繇抚着花白浓密的胡须,轻轻点头。“谁年轻的时候没轻狂过呢?不摔上几跤,受点挫折,是长不大的。”
“有的人,就算摔了跤,还是长不大。”
“这样的人就应该关起来,好好养病,不能出来惹祸,害人害己。”
崔林打了个寒战,随即又道:“太傅所言甚是。”
钟繇没有再说什么,与崔林说起了闲话。不知不觉的,便说起了当年的河东之战。
崔林越听越心惊,甚至有些坐立不安。钟繇平静的面容下暗藏着惊涛骇浪,这位重臣一出手,被掀翻的绝不仅仅是曹苗一人,复出不久的曹植必然会受到牵连,甚至有可能再次成为阶下囚。就连天子,都有可能波及。
他所说的年轻人不仅是曹苗,还有天子曹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