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灌什么顶?洗头吗?”
曹苗的身体立刻塌了下去,摇摇手。“当我没说。”
孙夫人嘴角微挑,忍着笑,轻踢马腹。“走,去麋芳大营。”
——
麋芳站在大营门口,还算高大的身体弯得像张弓,汗珠不住从额头沁出,敷了粉的脸被冲得一道一道的,两个大眼袋透着憔悴,看起来沧桑无比。
曹苗看着麋芳,暗自感慨。男子汉,大丈夫,混到这一步,真不如死了。
孙夫人下了马,将马缰扔给女卫,缓步走到麋芳面前。“将军免礼。不请自来,还望将军恕罪。”
“岂敢,岂敢。”麋芳陪着笑。“夫人大驾光临,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夫人,里面请。”一边说,一边侧身礼让,神情卑微。
孙夫人目不斜视,大步入营。曹苗、孙鲁班一左一右,除了几个看守马匹的女卫外,大部分人都跟着进了大营。麋芳非常紧张,脸上的汗珠更多更密,堪比卸妆水,几乎将脸冲成素颜。
无数士卒远远地看着,神情沮丧,像一具具行尸走肉。
来到堂上,孙夫人在首席入座,摆摆手,示意麋芳不必拘礼。麋芳讪讪地入了席,吩咐人上茶酒瓜果,摆满了孙夫人面前的案几。孙夫人却看都没看一眼,伸手一指身后的曹苗。
“将军认识他吗?”
麋芳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了曹苗一会儿,摇摇头。“素未谋面。”
“他是魏国浚仪王长子,曹苗曹允良。”
麋芳恍然大悟,连忙起身施礼。曹苗含笑还礼,却什么也没说。他清楚,孙夫人不会轻易放过他,会利用一切可能切断他的后路,大肆宣扬他的降人身份就是其中之一。
“曹君初来乍到,现为我解烦营宾客,将军能洗清嫌疑,与曹君的建议有莫大干系。”
麋芳又惊又喜,再次起身向曹苗致谢。前几天徐祥来,拿着虎步营的腰牌,又讲了诸葛亮出卖孟达的事,吓得他几天几夜没能睡好,有几次甚至想到了自杀。
身为降将,他本来就过得憋屈,再摊上这么一件事,他里外不是人,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如今孙夫人突然出现,又带着这么多全副武装的女卫,他下意识地觉得自己死期将至,突然听说嫌疑已经洗清,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感激不尽,感激不尽。”麋芳抹着眼泪。“谢大王与夫人不弃,谢曹君相助。”
“既然如此,将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