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归根结底,吴王向世族让步,以求得他们的支持,本身就是与虎谋皮、饮鸩止渴。前朝为何而亡?我大魏因何而困?说到底,还不都是世族尾大不掉。覆辙在前,吴王不引以为鉴,反而步步忍让,恕我愚昧,不敢苟同。”
孙夫人沉吟不语,孙鲁育自怜自伤,孙鲁班却有些急了。“允良,那你说,我父王该怎么办?”
曹苗顿了顿。“夫人,公主,你们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天下三分,为何是我谯国曹氏,你们富春孙氏,还有涿郡刘氏鼎立?要论家世,当初的汝南袁氏四世三公,才是天下一等一的门阀。就算是刘表、刘焉之流,也要比我们三家强上一些。为何袁绍、袁术死于非命,刘表、刘焉一事无成,反倒是我们三家各据一方?”
孙夫人眼珠一转,如梦初醒。她深深地看了曹苗一眼,展颜而笑。“曹君高屋建瓴,令人茅塞顿开。”
孙鲁班一头雾水,急得直咂嘴。孙鲁育反手握住她,喜不自胜。“姊姊,曹君说得没错,父王固然要诸家支持,诸家却也离不开父王。所谋皆利,是否结婚姻,其实并不重要。”
曹苗惊讶地看着孙鲁育,拱拱手。“公主聪慧过人,一言中的。”
孙鲁育慌了手脚,连忙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