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诧异地看了孙鲁班一眼。孙鲁班笑得有些勉强,扬扬下巴。“你们站那么高,我看得见的。”
曹苗转头看了一眼。在这个位置,的确能看到飞庐上的孙夫人,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他想了想。“你听说过羊衜吗?”
“被你送进洛阳狱的那个?”
“嗯。”
“当然知道,他也是太子宾客,以才辩著称,能识人。”孙鲁班笑了一声,有一丝丝得意。“他栽在你手上,太子很丢脸的。”
曹苗很意外。“羊衜是东宫宾客?”
“是的,有一次费祎来使,羊衜曾与他在父王面前辩论,父王欣赏他的口才,就委任他为使者。本想立个功,回来好升官,没曾想被你坑了。你是不知道,羊衜被抓的消息送到武昌时,太子有多生气。”
孙鲁班瞥了曹苗一眼。“你别被他骗了。”
“怎么会,我和那些读书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还没渡江,我就想过这件事了,要不然也不会和你姑姑联系。只是当时还没想到羊衜是太子的人,要不然真是冤家聚头。”
孙鲁班沉默了片刻,突然拍拍栏杆,大叫一声。“哈!算你运气好。”
曹苗咂咂嘴。“运气好不好,现在还真不好说。羊衜栽在我手上,诸葛恪来请我,又被我拒绝了。我又给你父王出那样的主意,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什么样的事。”
曹苗苦笑,欲言又止,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孙鲁班见了,以为他害怕太子的报复,心中暗喜,豪气顿生。“怕什么?有我呢?”孙鲁班拍拍胸口,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还有父王和姑姑。”
曹苗正中下怀,却还是愁眉不眉,一副信心不足的模样。
步夫人与徐夫人争后位,孙鲁班与孙登水火不容。既然羊衜是孙登的人,那他只要一口咬定羊衜是打击报复,是故意针对孙鲁班和孙夫人,就可以把水搅浑。
水越浑,他越安全。
船经过西施舫时,孙鲁班命人送来一些食物,当作夜宵。子时,他们进入樊水,来到樊山脚下,弃舟登岸。胡综赶来迎接,他率部在樊山布防,防线在樊山南麓,要走一段山路。
登岸之前,孙鲁班就提醒曹苗,胡综虽不是太子宾客,却与太子走得比较近。
曹苗心领神会,连连点头。
胡综引着孙鲁班巡视了樊山北麓的一处高台。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曹苗与孙夫人的地图对应,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