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约定了时间,孙泰躬身再拜,转身下了飞庐。
曹苗看着孙泰消失在楼梯口,有点感慨。这个从姑也真是可怜,小小年纪嫁到江东,没几年就守了寡。不过更悲剧的还在后面,孙泰好像也短命,跟着孙权进攻合肥时,死在战场上了。
说起来,孙权攻合肥还真是送了不少人头,估计夜里做梦都能哭醒。
舱门轻响,露出了孙夫人的半张脸。她冲着曹苗招招手,曹苗走了过去,隔着门,看到孙鲁班厥着嘴,抹着眼泪,嘴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从她的手势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这是……”
“受了委屈。”孙夫人起身出了舱,示意曹苗进去。“你来劝劝吧,我不擅长这些。”
曹苗却没动,静静地看着孙夫人。“夫人当年,可曾有人劝?”
孙夫人眼神一闪,欲言又止。
曹苗又道:“解烦营督天生孤臣,受人冷落是常有的事,不适应也得适应。靠人劝,能劝到何时?”他转头看着泪眼朦胧的孙鲁班。“我相信公主能坚强起来,无愧孙氏血脉。”说着,轻轻带上了舱门,将孙鲁班一人留在舱内。
孙夫人愕然,随即苦笑。
——
孙登看着孙泰重新入舱,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诸葛恪会意,起身绕了一圈,走到孙泰身边,低语了几句。得知曹苗答应了明日赴宴,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说了几句闲话,转身回去。
孙权坐在案后,脸上在笑,眼神却有些不善。他向孙登招了招手。孙登起身离席,来到孙权案前。
“父王。”
孙权指了指,有侍者上前,为孙登铺了一张小席。孙登跪坐好,恭恭敬敬地看着孙权。孙权又将次子孙虑叫了过来,示意他与孙登同席而坐。孙登有些意外,却还是往一旁挪了挪,让出半片席。
孙权淡淡的问道:“子高,最近可曾习弓马?”
孙登躬身道:“回禀父王,依旧例,三日一操弓,十日一乘马。”
孙权点点头,转身孙虑,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呢?”
孙虑不好意思的笑笑。“原本也和太子一般,最近得了父王所赐良马,骑射练得多一些。”
“能用几斤弓?一番几中的?”
“一石弓,一番能中七八,中的不多,偶有一二。”
孙权转头看向孙登。孙登神情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