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上的羊毛毯子。
他生在凉州,幼年丧父,自认为吃尽了人间辛苦,不再惧怕任何困难。可是此时此刻,面对空无一人的苍茫大地,面对这似乎要埋葬人间的鹅毛大雪,他还是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
无人问津的寒冷。
他到草原上已经大半个月了,却一直没有见到轲比能,那些鲜卑人也不把他当回事,爱理不理。
如何才能完成丞相交付的任务?他一点头绪也没有。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随从出去打探消息,希望能多了解一些情况,找到突破口。
剩余的时间,他不是在看书,就是在思考。
也许是因为膝盖的疼痛,他这两天常常想起曹苗。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总觉得会再次见到曹苗,再分高下。清醒之后,却只剩下怅然。
曹苗怎么会到这儿来?
就算曹苗来了,他又有什么能力和曹苗分高下?连走路都要人推,怎么和曹苗较量。
就在他黯然神伤的时候,帐外响起咯吱咯吱的脚步声,接着又响起粗重的喘息。姜维听得清晰,眉头微蹙,随即抖擞精神,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颓唐。
一个侍从出现在帐门外,抖了抖身上的雪。“将军,我刚听到一个消息,轲比能的女婿郁筑犍来了。”
“郁筑犍从哪儿来,有多少人马?”
“郁筑犍从代郡来,听说部落不大,只有万余骑。他是轻骑而来,随从骑士不过百人,一人三马,看样子是有急事。”
侍从搓着手,轻轻的跺着脚。姜维指指火塘上的热奶,示意他自取。侍者致谢,自己取了杯子,倒了半杯奶,捧在手心里,却没有喝。
“我看到了队伍中有女人,听说是郁筑犍的夫人,也就是轲比能的女儿。轲比能很疼这个女儿。建兴六年,轲比能为了救郁筑犍,曾围田豫于马城,据说起因就是这个女儿杀了田豫的使者,双方大战,伤亡甚众。”
姜维沉吟着。“这胡女很骄横啊,敢杀田豫的使者?”
“嗯,听说郁筑徤都怕她。”
“很好,你再打听打听,看她都喜欢一些什么。或许,我们能通过她说动轲比能。”
“我已经打听过了,这女子好像在中原生活过几年,特别喜欢中原器物。她穿的衣服也不是皮毛,而是锦绣。送她两匹蜀锦或许有用。论织锦,天下最好的锦还是蜀锦。”
姜维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不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