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诗彩影讥诮的眼神,曹苗无声地笑了,带着一丝不屑。
“所以,你只是刺客。”
诗彩影神情微变,怒道:“你什么意思?”
“而且是不上了台面的刺客。”曹苗捏起指尖,继续刺激诗彩影。“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到目前为止,最值得骄傲的成就还是入武昌宫,向孙权射了一箭。”
诗彩影的脸沉了下来,却没反驳。
“可是我,一个魏国宗室,身遭一丈以内,生死由我,却能站在孙权面前,随时可以将他毙于掌下。孙夫人、孙公主都是我的枕边人。你说,是你的成就大,还是我的成就大?”
诗彩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虽然不情愿,却还是点了点头。
“乡公手段,鬼神莫测……”
曹苗冷笑一声:“你不用讽刺我,什么鬼神莫测,其实都是最简单的手段,只不过你们不懂罢了。以刀剑行剌,不过是刺客末流。以利益行刺,方窥刺客门径。以人心行刺,才是真正的刺客手段,无往而不利。这些,你们长生堂没教过吗?”
诗彩影气得扭过头,不想再看到曹苗那充满鄙视的嘴脸。
玄棋大受启发,刚想鼓掌喝彩,见诗彩影神色不对,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见诗彩影的气势受挫,曹苗缓了口气。“我如果不交出玉枭印,我父子能离开封地?我能离开洛阳?玉枭印是死的,能不能有用,要看掌握在什么人的手里。你师姐也曾拥有玉枭印,她能做什么?她连最爱的任城王都救不了,只能看着任城王英年早逝。”
“呼……”诗彩影郁闷之极,重重地吐了一口闷气。
她无比讨厌曹苗的嘴脸,但她不得不承认曹苗说得有理。若非曹苗,事情不可能发展到这一步。她当初是赌博,却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收获。
这不是她能理解的。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只是一个末流刺客。
“你师姐是哪一年离开中原的?”
诗彩影生了一会儿闷气,还是答道:“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应该是怀了阿虎之后。”她转身看着阿虎。“你是在草原上出生,喝着母虎的奶长大的,所以才叫阿虎,鲜卑名字叫巴里思。”
“你师姐没有哺乳她?”
“她……当时有事,脱不开身。”
“她后来见过任城王吗?”
“应该没有,至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