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幸事了,郭鹏自己未尝也不是如此认为的。
曹兰没有选择的自由,他何尝又有选择的自由呢?
或者说,这个时代,大家都没有选择的自由,谁都是这样过来的,门当户对,的确是再现实不过的现实。
“好了,我走了,你小心一些,回去吧,我会写信的。”
做了最后的道别,郭鹏伸手在曹兰的小脑袋上揉了揉,给了她温暖的微笑,曹兰满脸不舍的拉着郭鹏的手,眼圈里蓄满了泪水。
“鹏郎,到了雒阳,要照顾好自己,要注意休息,要多穿衣服,千万不敢着凉……”
听着她有些絮絮叨叨的嘱咐,郭鹏有些感动,抿嘴笑了笑,点了点头。
此时,很懂事的老仆忽然出现了,默默地走到了马车边上一言不发,脸上尽是暧昧的表情。
这老家伙,真是……
郭鹏只觉得好笑,也冲淡了些许离别的愁绪。
在这里居住了近十年,郭鹏早已把谯县当作自己的家乡,有了浓重的归属感,此时离别家乡,多少有些离别的愁绪。
这个时代,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可以很近,也可以很远,近到『抵足而眠』,远到『这一别,此生不复相见』。
交通与通讯的极端落后让不同地方的友人每一次的相见都可能是最后一面,让每一次离开家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客死异乡非常普遍。
刘备一生征战,到最后做了皇帝,却再也没有回到过自己的家乡,再也看不到自己家门口那颗想要做成罗盖的大树。
诸葛亮做了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再也回不到自己魂牵梦绕的隆中草庐,二十七年前的『我还回来』这般的愿望,只能留下一缕叹息。
安土重迁的中国人对家乡的眷恋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不过对郭鹏来说很可惜的一点是,他不得不按照祖籍来介绍自己,在没有可以另立宗门的本事之前,他必须自称『颍川郭鹏』,而不是『谯人郭鹏』。
他对颍川没有一丁点眷恋,因为他从未去过颍川,父亲倒是出生在颍川,但是对父亲来说,颍川只是一个伤心地罢了,提起来便咬牙切齿。
但是没奈何,父子两人姓郭,这个姓氏这个出身到底给了他们便利,让他们成为士族的一份子。
否则,郭鹏就要考虑加入太平教和张角斗智斗勇,去选择当一个神棍了,不然作为平民是没出路的,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