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啊,我可以支配的本钱,有一万多贯,嗯,那个我可以卖了,还有那个,嗯,扬州的宅子里的王右军的那几幅字帖,嗯……,是了!”葛四郎眼睛又一亮,“还有家父有一宝贝,但我早用赝品替代过,真品我拿出去炫耀,但家父不识得真品赝品,所以这宝贝我可以为东海公拿来,但东海公需收藏,家父百年后,才可拿出来售卖,不然,事情就会穿帮。”
陆宁无奈的看着他,这是葛员外的亲儿子吗?这家伙,难道是被刺激的,有了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症状,也是,他自幼都没受过今日这种煎熬吧,巨大的压力下,自己这个债主反而帮了他,令他对自己,产生了某种奇异的感情?
陆宁立时就觉得一阵恶寒。
“这些东西,加我自己的私钱,折价四五万贯总是有的……”葛四郎讪讪的,好似算下来后,这数目,不太好意思说出口,有点小。
是啊,三十万贯的债务呢。
陆宁却是眼睛一亮,第一次,和人对赌后,能短时间拿到这许多钱财实物,笑着拍了拍葛四郎的肩膀,“好,那就先这些吧,其他的,慢慢来,对你,我就不收利息了,其他债户,可都是年利一分!”这属于真的能还的起的,倒不用非榨干,让他铤而走险搞的在家族中身败名裂,那属于竭泽而渔。
“东海公,你收多少利,我听说来着……”葛四郎有些哽咽的看着陆宁,真是个好人啊,对我另眼相待,只有我,他才不收利息。
陆宁前世今生,爱他的有,恨他的有,怕他的,更是不计其数,但第一次,有人给他发好人卡。
陆宁自己却不知道已经被发了好人卡,只是点点头:“你知道就好,这钱,不急,慢慢来,你可别胡闹,在家里闯祸!”
葛四郎眼圈又热了,多好的人啊,这么关心我。
“东海公,我,我有一事,好生后悔,我不该写信给燕王,骂了你一通……”葛四郎一脸懊恼的看着陆宁,就好像在说,你打我吧,你骂我吧。
陆宁赶紧把目光转开,咳嗽一声,“那也没什么,你写信不写信,对燕王和我的关系,造不成什么影响,他是肯定要落子给我难堪了!”
葛四郎更是有些哽咽,东海公,这都不怪罪我,真是宽容大量的活菩萨似的好人。
陆宁挥挥手:“我走了!”实在受不了他的眼神,估摸着,这受刺激的劲儿过去后,想明白过来,这厮只怕会跳着高痛骂自己,所以,还是赶紧溜之大吉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