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有敕使到!”
外面,已经传来一个陆宁有些熟悉的声音,“东海公,甚是勤勉啊!”
勤,勤勉?!!!崔焯要死的心都有了。
一个上任这么长时间,库房都不去点检一番的一州首府?这根本不是勤勉或惰政等可以形容的好吗?而是根本就官都不知道怎么当,糊涂无比的糊涂官。
现今,崔焯倒怀疑京城来的传说,这少年新贵是什么立了老大军功才被开天恩封国的,这必然是掩人耳目的说法。看他作派,说不定他就是皇族的私生子,也只有二世祖,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做官而无所谓。
张老参军更是一脸麻木,显然这位少年权贵,已经令他开始怀疑人生,以前他愤世嫉俗看着庸官贪吏极不顺眼,而以前他看不顺眼的那些人,比起东海公,都是小巫见大巫了。
厅堂外走进来的是陆宁的老朋友,中书舍人乔匡舜,他是敕使,府邸外典卫自不能阻挡,而是紧跟着他进来禀告,大蜜桃说话时也顺手推开了厅堂的门。
看着乔舍人,陆宁就是一笑,说:“让我猜猜,是那件事,成了么?!”
乔舍人笑道:“成了一半。”
陆宁摇摇头,“那可没什么意思!”
乔舍人心下苦笑,心说你就知足吧,若不是圣上宽厚,哪会容你胡闹?
此次敕旨,乔舍人却是得到了圣天子亲自召见,跟他说了一些话。
原来,东海公从东海动身来漳州赴任前,写了一道奏疏给圣天子,说他万里远行前,有一事求肯陛下,就是他已经不准备娶妻,因为他极为喜欢圣天子发于他为奴的两名女子,甘氏和尤氏,但又因为她们为贱户,便是放免,也只能为妾,便是成为媵好似也有违律法,所以他甘愿不再娶正妻,只希望第下能赐甘氏和尤氏“如夫人”的名号,如此今生也不再有憾。
圣天子召见乔舍人时不由感慨,东海公果然如皇太弟所说,有癔症,现今看,更是天真淳朴不失赤子之心,若不然,也不会被一个犯官的妻妾所迷惑,竟然甘愿不再娶妻。
又说外间传闻东海公滥赌专横,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
东海公赴任漳州,自己原本也思量很久,但终究还是希翼如同燕王所说,东海公能在漳、泉二州,给朕带来惊喜。
而东海公不几日就赴任远行,可见,和昔日皇太弟描述的懵懂少年郎一般无二。
想想,自己还有些怪对不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