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家是外来户,在此地并没有其他亲眷,饶是如此,当初引领自己来到这张家庄的那流民陈大郎,也被抓了起来。
尤老太公这些日子琢磨,估摸着就是张家使得坏,但情势如此,覆水难收,便是对张家服软也已经没用,毕竟自己家人,现今都成了人家砧板上的鱼肉,人家也根本不用你服软。
尤老太公这几日在牢中,哭天抹泪,肠子悔的都青了,早知道,就答应张家亲事,现今,却是要家破人亡。
但不想今日一大早,牢头突然将他领出来,交给了这位张都头。
张都头说带他去个地方,他也不敢多问,只能战兢兢跟着他,坐车马到了附近一个小镇,又下车,跟着他走,风雪之中,实在有些冷,他裹着褴褛衣衫,袍子里用来御寒的柳絮在牢中已经沾满泥水,现今粘糊糊不但不御寒,冷风吹来,反而更加冷。
“到了!”张都头突然说。
尤老太公从他手指方向看去,前方是个十字路口,东西是贝州去德州的官道,往北则是去运河渡口的黄土路,而南北黄土路,也是贝州和德州的分界,黄土路西边,是贝州东城县地界,黄土路东,就属于德州漳南县了。
十字路口靠西一侧,有草棚草舍,挂着酒幡,是卖热水和酒菜的乡间野店,不过厚厚积雪压着草棚草舍,看起来草棚随时要被压塌一般。
听闻在这种官道岔口开的野店虽然风险大,但很是赚钱,也不知道真假,当然,通常开店之人都不是什么善茬,不然被打劫的风险太大了,这间店铺就是如此,看草棚下,那正拿着木叉准备挑去草棚积雪的汉子,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看着就不好惹。
“里面来!”张都头做了个手势,到了草舍前挑帘而入,尤老太公颤悠悠跟进来,立时热气扑面,里面却是生了火炉,很是暖和,当然,也可能跟从外间冰天雪地刚刚进来有关系。
尤老太公随之微微一怔,店中简陋,桌椅不多,尤老太公一眼便看到了那端坐的俊美无比的少年,紫金冠上,明珠比斗大,银色锦袍,雪白狐裘,贵气冲天。
在俊美少年郎旁,正笑吟吟为他斟酒的窈窕店娘,其身后,两名童颜凶器却惊人的双胞胎悬剑美婢,尤老太公都没有注意,那少年郎,好似就有一种,全世界中心的感觉,其光芒,会掩盖周遭一切事物。
尤老太公甚至都没注意有人跪着爬过来,直到那人抱着自己大腿哭着喊“爹爹”,尤老太公才愕然低头,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男子,好似,好似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