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押司一听却立马翻脸,说按照齐王新政,你这属于哄抬物价,所以,所有鲜鱼充公,你该当何罪,再慢慢计较。
鱼贩一听就吓到了,立时苦苦哀求,春河楼里,老板娘也出来说情。
刘押司就是不依不饶,一定要将这车鱼充公。
陆宁听得蹙眉,但半天也不见五娘令人出来生事,倒是有些宽慰,这小姑奶奶怕是肺都要气炸了,隐忍着不发作,自是明白,这段时间,越低调越好。
“刘押司,妾身姓苗,我之兄长,是你同僚。”楼下传来苗氏声音。
陆宁心下一笑,五娘黔驴技穷,只能动用关系来要鱼了。
“苗大郎的妹妹?”刘押司上下打量着苗氏,令苗氏微微有些愠怒,男人的目光,有针有刺还是自然而然,她当然能够察觉。
“你和这春河楼有关系?不过,便是你长兄在这里,齐王谕令在,谁敢徇私?”刘押司看着那水车鲜鱼,心说好久没尝鱼腥,今日难得,自己留一篓,其余三篓,正好孝敬老太爷。
陆宁听到这里,蹙眉道:“商税律中,不是规定,价格变动比较大的物事和时令鲜货等,不在衡价之中吗?”
丘奎一怔,看了眼陆宁,本以为这大名府商税司中,都是浑浑噩噩之辈,自己正准备收集好罪证,过几日上书商税院,该当全部裁撤换人,却不想一个小小吏员,却真的背下了商税律的条则。
“齐王颁发的商税律,看来在这大名府,也不过是一张废纸,甚至,成了敛财枉法的工具!”陆宁有些自嘲的摇摇头,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正要起身时,那丘奎却已经一挑门帘走了出去,陆宁怔了下,便跟在了他后面。
“刘押司,有礼!”来到大街上鱼车旁,丘奎对刘押司微微颔首示意。
刘押司见到他一呆。
而苗氏看到跟丘奎走出来的陆宁,也是一怔。
随之苗氏便拉过那吓得哭泣的小姑娘,小声宽慰,小姑娘才渐渐止了哭声。
春河楼老板娘,就慢慢退了回去。
“刘押司,齐王殿下传谕各地的商税律,你身为商税司押司,难道还没通读吗?”丘奎沉着脸,声音很大,自是要围观人也都听清楚,为新政正名。
“商税律中,说得明明白白!时令鲜物货品,价格变动,商税司不得枉自衡价!”丘奎说着话,看向那鱼贩,“这位渔家,你且放心,齐王新法,每一条每一则都是金玉之律,绝不会如此不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