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庆坊有点贫民窟的意思,住的应该都是城中工匠、苦力之类。
焦氏指路,马车停在了一个篱笆院外,里面几间房,都是灰土土的泥坯草舍。
要下马车时,陆宁拿出一方手帕给焦氏,“擦擦脸上土。”
焦氏一呆,忙接过,擦拭额头,娇滴滴道:“谢谢老爷。”
而她进宅就是另一番光景了。
见有人进院,草舍里很快迎出来一名青年男子,见到焦氏就是一呆,但还没等他开声,焦氏已经训斥道:“闭嘴!”
那青年男子立时不敢说话,畏畏缩缩的躲到了一旁。
草舍里光线有些暗,陆宁跟在焦氏身后进来,便见到了正挣扎从铺着硬木板的干草上爬起来的一个小伙子,他鼻青脸肿的,腿好似被打伤了,扶着东西,才能站定。
“啊,啊,啊……”小伙子很是激动,比划着手势,自然就是焦二了。
焦氏蹙眉看着他比划,好一会儿,对陆宁道:“老爷,潘莺莺,就是那老东西,那孙相公的儿媳,真的被冯延鲁囚在府里。”
焦二郎听到焦氏说“老东西”,似乎有些不满,啊啊的比划了几下,显然焦二郎知道焦氏说的老东西是谁,以前也没少在他面前说。
焦氏也不理他,还是轻软声音跟陆宁说:“老爷,很多事,二郎也说不太清楚,只知道打他的人说,孙相公的儿媳,今晚就会被糟蹋。”
陆宁微微点头,焦二郎好一通比划,自然不是仅仅这些话,见了妹妹高兴也好生气也好,还有他们兄长在哪里之类的,想来都有交代,但这焦氏,自然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信息是什么。
焦二郎这时看向陆宁,狐疑的比划了几下。
焦氏蹙眉道:“那老东西以前是老爷家奴仆,见到老爷要磕头的,你也跪下磕头吧!”
焦二郎脸涨红,咬着牙,生闷气,看来特别了解妹妹性子,自不信妹妹说的。
陆宁却是琢磨着焦氏所说,“今晚,孙相公的儿媳就会被糟蹋。”
这是殴打焦二郎的冯延鲁仆役所言,当然,这肯定不是奴仆原话,奴仆应该是说,今晚孙晟儿媳就会和中丞成就好事之类的。
殴打焦二郎的奴仆,自然是得意洋洋说的这些话,欺负一个哑巴,更用言语羞辱刺激这个哑巴,却无意中泄露了一条秘辛。
冯延鲁躲去了军城,那孙家的少夫人却在本城中的刺史府,今晚和冯延鲁成就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