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已经起身。
“这时候还能买得到酒?”白夜拉住了他。
林平之转过头,给了白夜一个能喝到酒的方法:“买不到我们能不能去偷?”
白夜大笑:“能!”
林平之也笑了。
谁也不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笑:“君子绝不会偷别人的酒喝,也不会喝偷来的酒,幸好我不是君子,你也不是。”
夜深,人静,至少大多数人都已静。
在人静夜深的晚上,最不安静的通常只有两种人。
赌得变成赌鬼的人。
喝得变成了酒鬼的人。
可是就连这两种人常去的宵夜摊子,现在都已经静了。
所以他们要喝酒只有去偷。
真的去偷。
“你有没有偷过酒?”
“我什么都没有偷过。”
“我偷过。”白夜好像很得意:“我不到十岁的时候就去偷过酒喝。”
“偷谁的?”
“偷我老子的。”白夜在笑:“我们家那位老爷子虽然不常喝酒,藏的却都是好酒,很可能比江湖上有名的剑还好。”
“那你家为什么要叫青居,不叫酒居?”
林平之居然也在笑。
“因为我们家除了我之外都是君子,不是酒鬼。”
“幸好你不是。”
“幸好你也不是。”
夜深人静的晚上,夜深人静的道路,两个人却还未静。
因为他们的心都不静。
车马已在远处停下,他们已走了很远。
“我们家的藏酒虽好,只可惜我只偷了两次就被捉住了。”
白夜还在笑,就好像某些人在吹嘘他们自己的光荣历史:“所以后来我只好去偷别人的。”
“偷谁的?”
“乐安城里,有家酒铺,掌柜的也姓白,我早就知道他是个好人。”
“所以你就去偷他的?”
“偷风不偷月,偷雨不偷雪,偷好人不偷坏人。”
白夜说话的表情就好像老师在教学生:“这是偷王和偷祖宗传留下来的教训,要做小偷的人,就千万不可不记在心里。”
“因为就算被好人抓住了也没什么了不得,被坏人抓住可就有点不得了。”
“不是有点不得了,是大大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