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乍看之下打扮都差不多;紧接着中间那个人上前半步,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缓缓摘下墨镜,露出和遗像颇为神似的,英俊而冷淡的脸。
犹如冷水滴进油锅,四面八方的议论轰然响起:“——顾大少?”“那不是顾远吗?”“我的天,真是顾总大儿子顾远!——”
“他来干什么?”也有人立刻兴奋起来:“顾家正统回来争权?二少呢?”
“要是二少还好,顾远可是个硬茬子,当年跟他爸抢班夺|权失败才被发配走的”
顾远对周围嗡嗡作响的声音恍若不闻,众目睽睽之下,他举步穿过高大庄严的灵堂,走到灵位遗像前,拈起一支香。
周围议论声渐渐平息,静得一根针掉下去都听得见。
从很久以前就是这样,顾远周身似乎萦绕着一种难以形容又极具压迫感的气场,那感觉跟他父亲顾名宗年轻的时候很相似。管家视线一触及他,就从心底里升出一股微微的颤栗,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
然而顾远只直直站在那儿,并不鞠躬,眯着眼睛打量他遗像上的父亲。
长久而令人窒息的静默后,方谨终于开口问:
“顾少回来了,是来做什么的?”
顾远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方谨跪在他身前,面对着遗像,并没有回头。从顾远的角度只能看到一截雪白耳垂,削瘦却孤拔的后颈和肩膀。
他双手举着三支香,跪的姿势非常挺直,顾远听人说他已经守了三天,但除了听声音有些沙哑外,完全无法从这背影中感觉到任何疲倦和颓丧。
“我来”
顾远微笑起来,俯身从方谨手里轻轻抽出那炷香,随手插在灵前。
“我来看看你。”他就带着这样的笑容,俯在方谨耳边问:“我很想你,你呢?”
方谨闭上眼睛,侧脸一点表情都没有。
“如果你是来胡言乱语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顾远问:“你从哪里听出我不够认真?”
他的声音不大,宾客又离得远,只能听见他在说话,然而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只有站在边上的管家深知其中关窍,冷汗不由从脊背上一层层的渗了出来。
方谨睁眼道:“管家。”
管家应声上前,只听他说:“送客。”
管家强自镇定地转向顾远,却见这位顾家大少挑起一侧眉毛,这个表情让他的眼神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