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难以抗拒的冰冷的力量。与此同时,他在礼堂里的所有手下齐刷刷向前,呈半圆形围住灵前,把惊慌的来宾全都挡在了人墙后。
顾远回头一瞥,手下立刻上前把管家拉住,后者连一声都不敢发,就直接被拖了下去。
灵堂内气氛瞬间一触即发,只听顾远悠悠道:“我知道你想听什么。”
“我父亲死了,最后一刻守在他身边的人是你。所有机要文件、股票和产权全都在你手里,甚至有传言,说你将接替他成为顾家下一任实际上的掌权人你想听我说我是为这个来的。”
“可能你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如何运筹帷幄,如何步步为营,如何从谈判中获得最大的利益。指不定我父亲临死前还教了你什么,让他的权力通过你继续影响这片江山几十年”
方谨猝然道:“住口!”
顾远微笑不语。
方谨沉默片刻,胸口微微起伏,片刻后抓住灵台边缘站起身。
因为跪久了的缘故他动作有些踉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顾远看着他纸一样的面色,突然觉得他周身都透出一种日渐衰败的感觉。
这其实是有点荒诞的。
方谨比他还小一岁,而且长相年轻,他现在的样子,说是二十来岁也有人信。
“十分感激各位贵客特来吊唁顾先生,方某在此代表顾家,谨表谢忱。”
方谨转向宾客欠了欠身,神色各异的诸位来客也纷纷点头或欠身回礼。
“顾先生生前谦和忠厚,交游广阔,看到各位今天特来送他一程,定将十分欣慰。不过如今顾家细务未了,琐事还需一一交付清楚,因此就不虚留各位了。”
方谨向大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待日后诸多事务分明,方某自当一一上门拜访致歉,谢谢!”
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现在是顾家关起门来内乱的时候,因此都不多说,纷纷致意后离去,不一会儿就从大门散了个干干净净。
整座灵堂内只剩下顾家几个佣人,然而都缩在靠大门的地方,和刚才顾远带进来的一众训练有素的手下比,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方谨站在顾远面前,环视那群人墙般的黑衣手下一圈,冷冷道:“你们这是要演逼宫戏吗?”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空气中的沉默就像绷到了极致的弦。
半晌顾远回过头,轻描淡写道:“方副总看你们不自在——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