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让弹弓帮我弄来,你准备医疗器械吧,我想我们都会受伤”
佩尔擦掉孩子脸上的汗水,认真地看着他,“相信你的爸爸。”然后不再犹豫,冲下楼去拿她的装备。
直升机起飞时掀起的大风,吹得俩人都眯起了眼睛,隔着三米的距离对望着。
单鸣同样用枪管敲击着地砖,确定下脚的每一块都是实心的,然后谨慎地走到了沈长泽跟前。
孩子紧抿双唇,努力表现出冷静,但他紧握的双拳依然让单鸣看出了他的紧张。
单鸣拍了拍他的脸,“别害怕。”
孩子马上接口,“我没害怕。”
单鸣蹲了下来,从防弹背心里取出小手电,让光线顺着缝隙照了进去,他终于可以确定,沈长泽脚下踩着的是一块经过精心伪装的压力感应板,尽管在外观上看来,这块8X8大小的压力感应板就是一块普通的地板砖,但略微凹陷下去的缝隙,暴露在光线下的红、绿、蓝、黄颜色的复杂线路,哪怕是一个经常看警匪电影的普通人,也知道这么复杂精密的装置下边儿,肯定不会是一个音乐喷泉的触发开关。
单鸣从背心上取出工具钳,小心翼翼地将工具钳上的窥伺镜顺着压力感应板的缝隙伸了进去,看出那是一个现在国际上流行的先进而精密的K209小威力炸弹。
这是种及其带毒的杀伤性爆破装置,虽然它的威力根本算不上具有致命性,但加装在炸药外围的几百枚菱形预制破片,却可以在切入人体后,随着伤者的痛苦挣扎在肌肉内慢慢地滑动。
想象一下吧,胳膊中弹,但最终却发现弹片滞留在肩胛骨的缝隙中,这样的伤情可以让任何一个富有经验的外科医生束手无侧。
单鸣深深吸了口气,用无线电对弹弓说,“去给我准备膨化凝固剂来,尽快!”
孩子低头看着那些错综复杂的四色线路,尽量平静地问道:“你是不是要剪断电线?比如选红的还是选蓝的。”
单鸣骂道:“你以后少看那些傻了吧唧的电影,我怎么知道要剪哪条,我又不是专门拆弹的。”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该怎么做?”
“你要做的就是闭上你的嘴,控制住你这条腿。”
十几分钟保持一个姿势,他知道孩子的腿绝对已经僵了,但他必须坚持下去。
孩子沉默了一会儿,说道:“爸爸,这个炸弹应该不是那些尼加利亚人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