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臣罪该万死,但急欲出恭,可否待会再回来与殿下聊天?”
太子:“……”
太子有点莫名其妙,但随即宽宏一笑:“这为何要请罪,人有三急嘛。正好我也有些想解手了,不如我们一块去吧,出恭之处就在清宁宫转角——”
“……不,殿下。”单超终于嘴角抽搐地打断了他,说:“臣还是罪该万死,那个……太液池怎么走?”
太子瞪视着单超,眼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他目光中渐渐浮起难以言喻的神情,似乎联想到了什么又实在难以启齿,半晌才颤声道:“大师……难道想出恭在……太液池里?”
·
与此同时,深夜池畔。
风从湖面掠来,微波轻轻荡漾,水汽与桂花清甜芬芳的香气夹杂在一起。觥筹交错和丝竹之声已经很远了,夜色中灯火辉煌的清宁宫变得模糊不清,在湖光中映照星斗,随着波纹粼粼闪烁。
巡逻的侍卫脚步声渐渐远去,谢云在湖畔站了一会儿,缓步走上临湖水榭。
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感觉疲乏了,骨髓里似乎都泛出倦意来——许是年纪渐渐上去了的缘故?谢云这么想着,几不可闻地呼了口气。
一般男性习武,到这个年纪正是春秋鼎盛,宇文虎就至今都尚未露出任何颓势。但对谢云来说,他已经过早耗费甚至透支了太多心血在其他事情上,虽然表面并无任何迹象,但他自己知道极盛之势不会持续太长。
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谢云随手抚过玉栏,转身想往回走,突然脚步顿住了。
“谢统领受了伤还坚持夜巡,这份勤勉真是无人能比,我那皇后二姨真该好好赏你——”花丛中缓缓走来一个葱绿罗裙的倩影,银铃般的声音中满是讥刺:“怎么,对皇后能赴汤蹈火,对圣上就一副冷言厉色,你是皇后养熟了的狗吗?”
谢云望着月光下走来的女子,微微蹙起眉,似乎有些狐疑。
“为何见我却不拜?”女子薄怒道:“眼里看不见人吗?”
“……”
湖边一片沉寂,半晌谢云终于微微一颔首,若有所思道:“……魏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