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单超一眼。昨天单超似乎很急迫,想拉住他单独说几句话,但武后临走时,喝令单超回去休息,不准再打扰谢统领,因此直到现在才有机会见上面。
年轻人精力气血就是足,大半夜没睡也浑然无事,全然看不出半点疲态。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谢云瞟了眼不远处木头桩子般杵着的宫人,平平淡淡道:“无事,就是看太子愿意亲近你,特地叮嘱你一句。太子殿下身系国本安危,大内禁卫需得好生护卫,不要让奸人有任何可趁之机……”
单超看着他的表情,知道他心里想的应该每个字都恰恰相反。
“……再有,圣上与皇后传你御前问罪,需好生回答。”谢云眼角瞥见传话太监领着宇文虎走来,语气微微一顿,说:“既无需夸大事实,亦不要畏惧气怯。最重要的是,北衙禁卫乃太宗皇帝御旨建立,屹立至今,功勋累累,切记今日不要掉了我北衙的赫赫声威。”
宇文虎:“……”
谢云波澜不惊,看都不看骁骑大将军一眼,转身而去。
单超心绪烦乱又有些哭笑不得,这时宫人出来宣召骁骑大将军和大内单侍卫进殿面圣,便整整袖子,紧紧腰带,随传旨太监跨上了台阶。
圣上今日心情其实不错——太宗皇帝一辈子欲行封禅却想而不得,他做到了,因此东巡以来心情都不错。这一日他正坐在蓬莱殿中与几个宠臣谈笑,皇后突然来禀报,说骁骑营和北衙禁军这俩冤家三更半夜又掐起来了,圣上完全不觉得意外,只问:“谁赢了?”
皇后道:“北衙。”
圣上问:“谢统领没把宇文将军怎么样吧?”
皇后似乎略难启齿,叹了口气才说:“出手的不是谢统领……乃是北衙中一普通禁卫。”
圣上登时大奇,继而生疑:“宇文虎虽然不是精修技击,但也允称一代高手,为何连普通禁卫也能打赢朕的骁骑大将军,这里面会不会有诈?”
皇后露出了一丝不明显的笑容,柔声道:“圣上若是疑虑,宣召他二人一问便知。”
圣上将信将疑,单超进殿时,便留神仔细向他望过去。
第一眼他只觉得这个年轻禁卫个头颇高,体型极好,宽肩窄腰长腿,紧身制式衣袍越发衬得他结实悍利。然后再仔细看脸,发现这人长得也很英俊,剑眉星目轮廓深邃,是个典型的“硬里俏”。
皇帝原先对单超有些不满和怀疑,但眼下的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