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卫揖了揖手,转身大步而去,只听尹开阳“啧”了一声:“怪不得你当年去漠北前从暗门剑窟中偷了龙渊太阿,是因为知道太古神剑对洗髓经有克制作用,对么?”
谢云冷冷道:“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多了……但你看,我的话就比你少。”
这是标准的谢云式反击,尹开阳失笑,叮地一声随手新亭侯钉在了地上。
“我差不多知道你那个姓马的副手。”他说:“当年马家因交好诸遂良而牵连下狱,唯独他因天赋根骨奇佳的缘故被你看中,召到身边悉心教导,其父母家人也由此出狱翻盘。据说此人剑术极为了得,但心性骄横,常出狂言,满朝重臣得罪了个遍……”
“我以为这八字评语用在景灵身上更合适,”谢云毫不留情地打断道。
尹开阳竖起一根修长的手指摇了摇:“不,这两人不能放在一起比。”
“……”
两人对视良久,尹开阳悠闲道:“今天过去后,有一个将变成死人,活人和死人怎能在一起比?”
谢云久久没有说话,半晌终于慢慢地哼笑了一声:
“……原来这八个字,是景灵跟你学的。”
社首山阴,十二座高台顺着山路蜿蜒而上,犹如仰天飞起的狰狞巨龙,直直冲向烟拢雾照的山巅。
第十一道关卡四周围着铁丝栅栏,景灵一身劲装、脚踏鹿皮短靴,嚣张的火红头发在脑后随便一扎,刺啦一声把左臂被刺破的衣袖扯了,精壮臂膀上赫然已留下了深深的血痕。
“就你一个上来送死的炮灰……”他桀骜阴沉的眼睛盯着马鑫,从齿缝间一字一顿道:“谁给你的胆子,还敢佩太阿剑?!”
马鑫的情况并不比他好多少,闻言挑衅一笑:“就你一个牙都没长齐的红毛小鬼,还敢管别人叫炮灰?”
“——你!”景灵一把抬起夺魂钩,鲜血淋漓的钩尖直指马鑫,咬牙道:“‘勘云十二式’剑法是从何处学的,谢云教你的是不是?”
马鑫反口相讥:“连我都打不过的人,有何资格直呼我家统领的名讳?”
景灵勃然大怒,但紧接着静了下来。
“我早该知道,谢云识人不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冷冷地道,眼底慢慢溢出猩红色彩,与此同时紧握夺魂钩柄的掌心发出黑光,逐渐向整个巨大的铁钩蔓延:
“只有你的鲜血,才能弥补他这个致命的错误。”
马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