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宫这事,阎立德需要负主要责任。
问题在于阎立德家世不一般。
阎立德的长女乃是李泰的王妃,所以阎立德算起来和李二陛下还是亲家;他的另一个女儿又嫁给朝中要臣唐俭的儿子,唐俭当年有从龙之功,从太原起兵之日起就参与谋划,妻子是北魏皇族元氏女不说,另一个儿子还尚了李二陛下家的公主!
简单来说,无论这关系怎么绕,阎立德和李二陛下都算是亲戚。
更何况阎家也算是个不小的世家大族。
李二陛下想到阎立德乃是李泰的岳父,便想从轻发落,先罢了他现在的官职,等过了这个风头再安排他干别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真要不处置,不仅言官们不会放过阎立德,他自己也气不顺。
至于这襄城宫李二陛下是不可能再用来避暑的了,可砸了那么多钱进去,白白放着怕是要被人喷的。
李二陛下寻魏征他们过来商量。
李二陛下刚病过一场,魏征还是很给他面子的,难得没有喷他。魏征认为既然襄城宫住不得人,那么把要紧的地方拆一拆,剩下的分赐百姓,暂且当这行宫没建过好了。
房玄龄几人也没什么好办法,都已经劳民伤财过了,想再劝阻也没办法了。只能庆幸这行宫只造了大半年,规模不算大,费的钱不算多。要是李二陛下是个喜奢豪的,那才叫让人肉疼!
李二陛下这边商讨完襄城宫的处理方案,没立刻吩咐下去。
且不说现在地里有活要干,就是有富余人手李二陛下也不会叫人马上把襄城宫分拆了,真要马上拆掉,李二陛下感觉自己走到哪都会被人嘲笑:刚建好又拆,你这皇帝是不是傻子?
李元婴知道李二陛下又精神百倍和他的大伙伴们聊政务去了,没再去烦着李二陛下,他揣着高僧们的推荐信,准备在洛阳组织个论禅茶会。
洛阳之中也名寺众多,僧侣数目相当可观,根据李元婴的了解,僧侣和道士也都属于不须缴纳赋税的行列。既是这样,放任他们每天在寺庙里念经哪行?光是顾着自己修行,不能造福他人,算不得普渡众生!
李元婴叫戴亭把自己的正经行头拿出来,顶着大热天溜达去约定地点与高僧们会面。他今日还特地让小宫女取了红砂,往他额心点了一点,瞧起来颇有几分宝象,明明还是很有矜贵小王爷的样子,却又莫名透出一种让人很想亲近的气质。
李治看到他这打扮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