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陪着自己一路走来的人越来越少。
事已至此,房玄龄等人认为张亮哪怕还没造反,那也是准造反苗子,当按谋逆论处。虽然朝中武将不少都被指控过造反,但张亮这次不一样,他是人证物证俱在,狡赖不得。哪怕最后没敢动手,也该按律斩首,以儆效尤!
李二陛下按下此事数日,才让长孙无忌和房玄龄到狱中与张亮诀别。
目送长孙无忌两人应声离开,李二陛下靠在凭几上合上眼。
张亮未必真的会反,很可能只是被人在旁边就脑子一热做了些准备。可江山社稷存不得半点侥幸,李家想要稳坐龙椅,就得掐灭一切可能带来动荡的可能性。
他或许真的没有自认的容忍大度,终归还是成了他过去最瞧不上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人。
张亮的谋逆罪名定了下来,接下来该杀的杀、该抄的抄,万贯家财入了国库,英雄美人都成了枯骨。
从李二陛下下令到诸事了解,前后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朝中再也没有张亮这一号人。
李靖下朝回到家,拄着杖站在驯兽场前许久,叹了口气。他早早以腿疾为由推了不少事,屡次要告老还乡,李二陛下都再三挽留,他只能在朝中挂个名字,能不去上朝就不去上朝。
人啊,也许想要的东西少一些,厄运就不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谋逆案了了,李二陛下才腾出空来过问高阳的婚事。想到自己还没怎么见过卢照邻这个准女婿,李二陛下挑了个时间叫人把卢照邻挑进宫见一面。
卢照邻好歹出身世家,要面圣兼见岳父虽然紧张,应对却还挺得体。李二陛下见他相貌出众、容止有度,对女儿和幺弟的眼光稍稍满意了一些,给卢照邻赐了座,来个翁婿闲谈。
卢照邻一直绷着一颗心应答,到最后才想起李元婴叮嘱的话,悄然多看了李二陛下几眼。他只见过李二陛下一面,当时席位离李二陛下还挺远,记不得李二陛下当初的身量,看不出李二陛下是不是瘦了,只是看着觉得李二陛下鬓边染了点白霜,竟多了不少白发。
李二陛下何等敏锐,一下子捕捉到卢照邻有些呆愣的目光。他没计较卢照邻的失礼,很和气地问卢照邻怎么了。
卢照邻赶紧从失神中回过神来,紧张得都有点结巴了:“没,没什么。”
李二陛下一看就知道他藏着话,也没怪罪,仍是宽和地说:“你是高阳的夫婿,将来私下里也能跟着高阳叫我一声耶耶,不必这么紧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