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一番后,陈太师微微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但愿你……不会叫老夫失望。”
赵虞拱了拱手,转身准备离开。
见此,陈太师脸上忽然闪过几丝挣扎,直到他见赵虞正要走出书房,他这才喊道:“等等!”
听到呼喊,赵虞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却见陈太师在几番欲言又止后,最终神色复杂问他道:“你想为鲁阳赵氏报仇的心愿,达成了么?”
聪慧如赵虞,立刻就明白了陈太师的意思,在略一思忖后如实说道:“虽然我曾多次想过亲手手刃仇人,但我来晚一步,‘他’确实是被凉州军一名叫马承的将领重伤,这件事上,我没有做任何手脚……我当时唯一所做的一件事,就是坐在他榻旁,摘下面具,与他聊了几句,让他明白他当年的做法是何等的愚蠢。……仅此而已。”
说罢,他朝着陈太师拱了拱手,转身走出了书房。
看着赵虞的背影消失在书房之外,陈太师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从赵虞亲口承认邯郸之变是其一手主导之后,陈太师就犹豫该不该开口询问晋天子的真正死因,毕竟,倘若说赵伯虎是前者的心结,那么晋天子便是他的心结。
而如今得知晋天子并非赵虞所害,陈太师心中着实松了口气。
毕竟,倘若说其他事,包括赵虞一手主导邯郸之变的惩罚,他还能用鲁阳赵氏当年的悲惨遭遇,以及朝廷当前的危难境况来个‘大局为重’,那么‘弑君’,便是陈太师心中最后的底线了。
好在他那名义子未曾踏出这条线。
『……必须趁着这小子接管其兄旧部的时间,尽快解决凉州杨氏,否则朝廷就被动了……』
看着敞开的书房房门,陈太师捋着胡须,神色逐渐变得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