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像是濒临渴死的鱼,贪婪的呼吸着,仿佛一口新鲜的空气都成了世间难得的奢侈品,哪怕冻得唇齿磕磕碰碰,不停哆嗦,仍旧难言脸上的笑意。
短暂的休憩过后,老白靠上来问我接下来怎么办,眼睛却时不时的往撂在大雪地里的殃婆身上瞄,此时他大概也是想明白了,知道这东西一旦醒了,我们都没好果子吃,逃到天涯海角也没用,再不提当逃兵的事儿。
我沉默了一下,昂头看向夜空,北方有七颗星连城一体,状如勺子。
正所谓,一流地师观北斗,二流地师看水口,三流地师满山走。
其实要论这观山看水,寻龙定穴的本事,我尚不及鹞子哥,虽说他们老是讲礼官才是看风水的行家,但我心里明白,大概我连三流地师都未必能算的上。
只是,要葬掉这殃婆,非得用上那一流地师的本事才行。
所以,到如今,我也不得不把流行定穴的理论付诸于实际行动,细细观摩天上星辰走势,同时低声自语:“我观星辰在龙上,预定前头穴形象。为钳为乳或为坡,或险或夷或为掌。历观形穴无不然,大小随形无两样。此是流星定穴法,不肯向人谩空诳。”
老白没听清,“啊啊”个不停。
我也不理他,思索片刻,便起身招呼众人该出发了。
按说,以流星寻龙定穴,自当寻那星象斐然的地方,可这里的大兴安岭,本身就是巨龙之巢,受龙气撩拨,天上星象澎湃,星罗棋布,懂得人一看就懂,实际上遍地都是主龙肢,这种地方想整死殃婆不难,难的是我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本事在这里下黑手,犹豫了一下,便朝着北斗正北的一角暗淡星域走去,那片星域颇为隐晦,如是诸多繁星的附庸一样,如无意外,应该就是我要找的地方了。
“整不了大的,整个小的应该没问题吧?顶多半身不遂,下半辈子往炕上一躺,就靠啃啃老才勉强能维持的了生活的样子,老爹跑路,再不济师父还没跑,总有个能讹上的……”
我一边前行,一边在心里默默安慰着自己,仿佛在给自己打气一样,取出罗盘,一边观星,一边循着罗盘所指前行,后面的老乡像是逃难的难民一样,陆陆续续连成一串,明明一身单衣,冻得浑身哆嗦,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质疑,甚至连说回牧区请救兵休养的都没有,全是硬骨头,让我颇为欣慰,心想也算是值了。
实际上,我还是小瞧了大兴安岭的广袤和穷山恶水的可怕。
我们这一走,便是足足两天三夜!唯有夜间有星辰引路,我们只能是昼伏夜出,白日里只能窝在山坳子里挨冻,因为人数众多,不到一天,我们随身携带的干粮就耗尽了,鹞子哥不得不带几个熟悉山路的老乡去山中觅食,可惜没了老吊爷,在这万物蛰伏的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