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看着老白,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来这里,不就是怕我老舅醒来以后,得知你袖手旁观,把你赶出真武祠嘛,到那时,那位黑苗土司追杀过来,看看谁能救你!
搁平时,只怕这二人少不得一番斗嘴。
不过这次老白难得的没有回应,摇了摇头,转身回了船舱。
我轻轻推了张歆雅一把,示意她这话说的过了,老白这人一身臭毛病是不少,但哥们朋友真的置身生死境地下,他绝对二话没有。
这仅是一次小小的拌嘴,平日里似这样的闹剧在真武祠里无时无刻不再上演,但从没有一次像这回这么……沉默!
我知道,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这座地下遗迹,太过诡异了。
水银海,无人船……
这都是完全颠覆人认知的东西,我们身在船上,仍旧不知这艘船是如何在无人驾驭操控的情况下航行的,也无法阻止什么,这种未知的恐惧和无力感让每一个人都焦灼不已,情绪非常暴躁与激动。
甲板上待了片刻,没有任何发现,我们只能再一次返回船舱中。
楼船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仍旧在航行,颠簸从未止歇,反而愈演愈烈,就算是鹞子哥都被甩的面色苍白。
我担心他们体力跟不上,就取出一些清水和食物,想让他们吃一点,可张歆雅没吃几口就再一次吐了起来,鹞子哥虽然没有这么激烈,但看他紧紧抿着嘴唇的样子,估计也是在强忍着。
两人都没吃什么,没过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担心被颠簸的甩出去,二人干脆是挤在船舱的一个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就跟被世道抛弃的流浪汉一样。
我倒是精神的很,也就是船刚刚开动的时候,猝不及防下摔得够呛,但适应过来后就好多了,至少不像张歆雅他们一样,被折腾的面无人色。
睡不着,我干脆爬了起来,这才发现老白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发呆。
我凑了过去,问他怎么了。“也不知道咋的,就是觉得很不安。”
老白笑了笑,难得的有了点正形,冲着张歆雅和鹞子哥努了努嘴:“这就是一趟死亡苦旅,咱们这才刚刚踏上旅程,仅仅是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这就有俩人受不了了,往后还不知道遇到什么呢。”
我耸了耸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知道这船看着四平八稳的,上来却这么颠簸,比骑了一头不停尥蹶子的驴都夸张,张歆雅他们俩八成是有些晕船的,这都撞上了,没辙。
不过,老白这一身的船上功夫,倒是让我生出了一些兴趣,忍不住说:“反正这也睡不着,干脆咱俩就当个放哨的吧,闲着也是闲着,你给我讲讲秦淮河上花船的事儿呗,现在还有这种人吗?那秦淮河都成了旅游的地儿了。”
老白摇了摇头,说我最好还是不要对那帮人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