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吏大人为人心界狭隘,有怨必报,早先有桩案子,老朽得罪过他,今日只怕是不好糊弄了……”
虽然如此说着,但老仵作还是硬着头皮到了前头来,此时司吏大人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朝老仵作骂说。
“怎么来得这般迟,府长官邸养你这等老东西有什么用处!”
老仵作正要辩解,那司吏大人又厌烦地看了看仵作的满身泥水,掩着鼻子往旁边挪了挪,不耐烦地挥手说。
“你莫要多嘴,快上去看看这妇人是否错脚落水,若是意外身亡,便可就地结案了。”
司吏大人这么一说,李陌一也不由恍然,原来他们早就认为这是一起意外死亡,所以连府长大人和陪堂大人都没来,只是让司吏大人来走个过场。
“是……”老仵作难得这司吏大人不再为难自己,赶忙上前去。
那些个亲属见得仵作来了,也停下了哭泣,其中一名男子,约莫三十岁,一身长衫,抓住老仵作便叫说。
“你给我看个仔细!我家娘子生于河边,打小就熟悉水性,又怎么会溺死,一定是有人害了她,这才弃尸水中的!”
这男子虽然语气有些迁怒,但仍旧抬起手来,旁边的亲属当即递过半吊钱来,男子接过,硬塞到了老仵作的手里头。
仵作虽然身份卑贱,被认为下等行当,但他的检验结果至关重要,所以被害人家属通常都会施以钱财,希望他能够认真对待。
这在行当内叫做开检钱,检验结束之后还要给一次,叫做洗手钱,这也是仵作行内不成文的规矩,也是仵作的主要外快来源。
仵作虽然也是府长官邸雇佣,但每年也就三四两工食银,比侍卫的十两都少了三倍多。
所以,开检钱和洗手钱,才是他们收入的大头。
通常来说,一座府长官邸,最不济也要配备两到三名仵作,例如安丘镇虽然不算什么大镇,但也有老阳仵作和小阳兑两名仵作。
可这临县却只有这么一个老仵作,可见其他两个仵作的空缺,都被府长官邸吃了空饷。
李陌一听得那中年男子如此说着,心头也起疑,不由伸长了脖子,往那女尸看了过去。
这妇人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虽然面色煞白,双眼怒睁,但依稀还是能够看出,色颜还是不差,应该生前是个貌正的女子,虽然穿着粗衣,身段也是窈窕,也难怪这丈夫这般悲伤。
她的双手微微弯曲,身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