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级盗匪老卒如同被大梦初醒一样,立即反应过来,推攘着他的士卒整理队形,前队横列举炮,后队齐齐向山包上涌去。
队心大定。
吴五见策马立在一座小山包上,一手捏着缰绳,一手擎着单筒望云镜,其实现在敌人的大队已经距离不远,不用望云镜也可以看得十分之清楚,他之所以摆出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只是想让身后那些慌张的骑卒们镇定下来。
他的骑卒也多是新卒,虽然这些本地汉子在入伍之前多有乘马经验,但毕竟骑马和骑马打战是两回事,所以战力实在不容乐观。
不用仔细观察,从队多年的吴五见一眼就判断出了大致敌情,面前的这支敌队是全骑卒大队,人数至少在五千人以上,而且绝对是精锐中的精锐,看上去大多数都至少有三年以上的队龄。
骑术精良,高速奔驰之间队伍依然一丝不苟,数千骑卒同时行动居然连马蹄声都错落有致,人不吼马不嘶,联络的号角亢然短暂,猝然急停秩序井然。
他放下单筒望云镜,微笑着转身对他的骑卒扫视了一眼,身后的骑卒这个时候已经镇定了许多,两千多人的阵列中鸦雀无声,只有战马胡噜着偶尔喷着鼻息。
吴五见满意的点了点头,回过头去,虽然面上十分镇定,但他心中却十分之清楚。
此刻他心中十分矛盾,他的大队是无论如何打不过面前的敌队的,若是冒冒失失和敌队交手横拼一场,他心中实在是有些不舍………
这一战打完了,他以后就恐怕没有新卒练了,他不比那步卒头头、炮卒头头这些人,他是骑将,他的大队是骑卒,步卒大队打完了容易补充,但骑卒大队一旦遭到毁灭性打击的话,再补充起来就千难万难了。这里不是什么大草原,这里是关内平原。
不过虽然不舍,但吴五见却也没有违抗队令的想法。
到现在为止,他的一切身家性命都是将军给的,就算全赔上了也未必没有翻本的机会,更何况,将军绝非寻常人等也,吴五见对李陌一隐隐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他看了看后方,心中有些焦急。
传令卒到现在还没有到,是逃是战,将军的命令还没有到。
此刻,对面的敌队已经歇了一会了,畜力很快就会回复过来,两队相距不到两里地,数息之间就可以冲到面前,骑卒不比步卒,如果敌兵要冲锋的话,他无论如何也得跑起来。失去马速的骑卒还不如步卒。
正在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