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回去的路上,裴松溪都没说话,只是偶尔偏过头看郁绵一眼,又很快的收回目光,分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郁绵心里一个咯噔……是裴姨想把她送走了吗?
等到了家,阿姨刚刚做完饭离开,饭菜还是滚烫的,热气滕滕的,她们却都没有吃饭的想法。
郁绵咬了下嘴唇,受不了这种无声的折磨,直接开口:“裴姨,你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
裴松溪顿了一下,直视着她:“绵绵……”
郁绵悄悄握紧了双手,但还是尽可能的让神情保持平静:“你说吧,我可以接受的。”
裴松溪缓缓点了点头:“我有工作上的安排,要出国一段时间。这半年,你可能要一个人在家了,抱歉……”
郁绵愣住了,情绪在那一瞬间变得很复杂,先是庆幸她原来不是要送自己走,而后却又后知后觉的悲伤起来,一开口,声音就已经哽咽了:“半年吗?这么久?”
裴松溪听见她哽咽的声线,轻轻叹了一口气:“是,半年。”
她根本不想在这个时间节点离开,可是她现在不是裴林茂的对手,资金、人力、关系网……她是天生淡漠的性格,对这些事情也从不放在心上,直到前不久,当她发现裴林茂开始打郁绵的主意,她就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她有一整套计划安排,裴林茂的事业重心在亚洲,而她将远赴北美开辟新的市场,她一直无心与裴林茂争权,可他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不能任人宰割,更不能让郁绵受到伤害。
可是这些,她无法对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一一言说。
而且……她好像能大概确定,绵绵还有家人在世,只是她还没有完全确定对方的立场和态度。她不得不继续观望一段时间。
对绵绵……她更是犹豫不定,始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郁绵怔怔的看着她,眼眶一阵一阵的发酸。可是……可是她不能哭的,这是裴姨的工作任务,她应该理解她,支持她,可是眼泪根本不受她控制,一颗一颗往下掉:“……我知道了。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裴松溪看着她隐忍低泣的样子,甚至想说她不走了,可是理智告诉她不能。
她轻轻揽了下郁绵的肩膀,温声哄着她:“就半年,好不好,半年后我就回来了……或许不要半年,等你中考之前,我应该就回来了。”
郁绵抬起头看她,眼睫湿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