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篇课文吓到了。答应她我会一直在的。”
“绵绵生日。不许吃药。”
“记得发新年快乐给她;要控制好情绪。”
所有这些用黑色签字笔圈出来的日期,旁边都用红笔写着一行小字,都是跟她有关系的。
被圈出来的日子,都是写着这行字的人,在自我提醒,时时刻刻警惕着药物依赖。
她像是那根拉住她往下坠落的线。
最开始的圈注是比较少的,她看到裴松溪记录下自己吃药的日期,通过记录来规避这些时间点,控制服用药物的频率;到了后来,渐渐变少了,直到半年前,所有的字迹都消失。
郁绵呼吸为之凝住。
她给自己划定的时间节点原来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她是花费了多少意志力,才走到这一步。
她以她们共同度过的时光为经纬,重新建构起她的宇宙,一步一步,将自己从情绪的泥潭里拉了出来。
她是自己从黑暗里走出来,走到永州大学去看她的。
郁绵还记得她在台下温柔含笑的目光,却不知道……原来她是一步一步从无限旋落的黑暗中走出来的。
郁绵忽然很恨自己。
她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度过那么漫长的时光?
那时候的她呢?
她在天南海北,四处行走,却唯独……唯独不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