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凝聚、弥合。
须臾之间,铅弹造成的可怕创口就愈合完毕,只留有一些浅色的痕迹,那是新生皮肤的颜色。
太诡异了!
这短暂的时间里,康纳的精神世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他当过猎人,上过战场,见过许多更血腥的场景但不论是同伴飞溅的脑浆,还是敌人洒落的肠子,都不曾让他感受过此时的恐惧:“老天,这是什么!”
紧接着,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伤口基本愈合之后,阿帕奇男孩若无其事地爬了起来,一边茫然四顾,一边喃喃地念叨着什么,旁若无人。
康纳不懂阿帕奇人的语言,但他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阿帕奇人的语言,更不是英语!
事实上,不要说他,在此时的北美大陆上,能分辨出这是什么语言的人怕是百中无一。
这是来自另一个半球的语言,中文。
说着中文的,自然是一个中国人的灵魂。
“临死前的幻觉这么久?”马哨一脸疑惑,他的头脑有些混沌,但似乎在逐渐清醒。
他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中国,是一位年轻的中学物理老师。
马哨认为自己已经去世了,至少是正在去世,病逝的,弥留之际他甚至听到了心电图拉平的滴滴声。大脑可能还没死透,有一些幻觉很正常。
但这幻觉似乎太漫长了些,他感觉至少有十分钟。
而且意识怎么好像还越来越清醒了正常人死后都是这样吗?
“啊!”背后忽然传来一声又惧又怒的断喝,将马哨吓得一个激灵,猛然便恢复了七八分清醒。
不过他没有及时动作,几乎同一瞬间,一把匕首就插进了他的天灵盖。
正常情况下,人这样肯定是死了。只不过,刚才那股让他伤口极速愈合的未知力量显然还没有消散。
真实的疼痛让马哨意识到这可能不是幻觉,但离谱的是,自己居然什么事都没有——他感觉自己正处于一种奇异的不死状态,虽然这种状态似乎只是暂时的。
就这么天灵盖插着一把匕首,他转过身,随即便看到一个中年白人男子:此人身着造型老旧的西式服装,仿佛从美国老电影里穿越过来的一般,旁边还有一把至少淘汰了一百年的前膛枪掉落在地。
这家伙已经被马哨的样子吓瘫了。
“你,你恶魔!恶魔!”康纳声音颤抖,语无伦次,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