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性!”
“不,我没有神性,别说这种话,你可是我很看重的学生。”马哨当即说道,眉头微皱。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马哨继续缓缓说道:“你说的没错,抬头纹,没人可以监督我,至少没人可以严格地监督我。而我也不是神,也和你们一样有着靠不住的人性。”
“但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因为任何体系都会有至少一个漏洞,任何公理系统都有无法证明的东西,任何问题最后都会追问到一个绝对无法回答的问题。”
“我们可以无限地推崇法律和制度,推崇程序正义,但不论法律和制度怎样完善,程序如何严密,它都只能接近完美,而不能达到。”
“任何情况下,都至少会有一件事,让所有的理性、法律、程序、制度统统失效,让我们只能寄托于个人因素甚至是意外因素,没有更好的办法。”
停顿了一下,马哨又道:“如果有人说,物理学的大厦已经落成了……他注定会成为一个段子。”
“不止是物理,我们自身也一样。完美的大厦永远造不出来。”
“在一个复杂的分工社会当中,必然会有难以监督的机构。”马哨说,“对现在的阿帕奇来说,我就是这个机构。”
抬头纹虽然早就被马哨潜移默化地灌输了很多类似的观念,但听到这个论断,仍难免有些难以接受。
“这真的……不可避免吗?”他不禁问道。
“不可避免,或者说避免它的代价不可承受。”马哨说。
“怎么避免?”抬头纹又问。
马哨:“只要让社会退化就行。如果每个人都从事最简单的、自给自足的工作,老死不相往来……没有社会分工合作,没有公共利益,自然也就不必有监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