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过大门,马哨进入格拉斯哥大学。
看到这一幕,适才差点被他一句话气晕的那个苏格兰教师,心中的恼怒再次涌了上来。
他面色涨红起来,握着拳头,显得怒火中烧。仿佛马哨进入的不是格拉斯哥大学,而是他的妻子。
当然,体型上的巨大差距让他保留了一丝理智。
所以他的第一个选择是先找了根棍子,然后才从背后走向马哨,准备偷袭这个二百多斤的印第安大力士。
他的偷袭注定失败。
倘若他小心翼翼地摸到马哨身后,还有可能敲一闷棍。
不过他并没有很好地收敛情绪,粗重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出卖了他。
马哨的感官和反应能力比绝大多数人都要明显敏锐许许多,这样的动静对他来说,和直接大喊“给我站住”没有区别。
听着身后的动静,他心里不禁有点后悔,暗道刚才不该呛那一句,现在似乎要靠动手解决问题了。
幸运的是,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发生。
就在苏格兰教师即将靠近的时候,一个学生跑过来及时拦住了他:“麦金托什老师,别这样……别这样,麦金托什老师!”
“放开我!”麦金托什愤怒地说道,“我要把这个野人赶出格拉斯哥大学!”
马哨转过身来,走到他身前,缓缓说道:“麦金托什先生,事实上,在此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野蛮人。我原本以为,来到英国,来到格拉斯哥大学,就能看到我心目中的文明和礼仪。然而没想到,我却在这里见到了真正的野蛮人。”
“感谢你纠正了我的观点,麦金托什先生。”
他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麦金托什愣愣地望着马哨,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内心的情绪却一阵翻腾。
他从没有过这种感受——愤怒、耻辱、迷茫、无力、委屈交织在一起。
这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美洲野人,居然只用语言就狠狠地蹂躏了他。
当这个壮得像头牛的印第安人,用绅士般的语气说他是真正的野蛮人时,除了彻头彻尾的无力感,他想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马哨很快将这个小插曲抛诸脑后,跟着领路的老师进入一间办公室。
“汤姆森,有人来给你送一封信——焦耳的。”
“好的。”一个正在写着什么的斯文青年抬起头,指了下自己的桌子,“放在我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