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戎眉峰剧烈跳了两下,仅仅半秒钟后简短道:“我知道了。”
他不顾微许的抵抗,一手环背一手卡腿弯,把司南打横抱了起来,进卫生间去拿把他往浴室一放,转身拿起花洒,冬夜的冷水开了就往司南脸上冲。
“唔……唔!”
司南当然不干,挣扎扭打持续了十多秒,终于他一把打掉喷头,喝道:“滚出去!”
他全身上下都是水,皮肤因为浸透冷水而泛着光,眼底却仿佛要烧起来一样——气得。
周戎立刻举起双手:“对不起。”
周戎的T-恤也全湿了,紧贴在身上,显出上半身紧实的肌肉线条。尴尬的是他迷彩裤因为进水的原因,清清楚楚顶起了帐篷,连藏都藏不下去。
“对不起,”周戎恳切重复了一遍,自嘲道:“要不你揍我两下消消气?”
话音未落呯地一声,司南一记重拳,把他头打偏了过去!
“混账,”司南冷冷道。
周戎搓了把脸,把手伸过来——司南还没来得及躲,就感觉到他在自己头发上用力揉了几下,沙哑笑道:“好了,扯平了。”
随即他站起来咳了一声,再开口时嗓音已经变得非常正常:“小司同志,三分钟时间整装换衣服,带上武器楼下集合!”
周戎跨过他走出了房间,郭伟祥正站在走廊上等着,一见他出来,视线上下一扫,登时大出意料:“戎哥你……你这是……”
“老子想穿衣服洗澡不行吗?”周戎顺口骂了句,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啊?哦,冯文泰他们打晕守卫,抢走了中巴车钥匙,北面铁丝网完全被撞塌了……”
周戎大步流星走向楼梯,内心长叹了一声。
我这辈子都得靠右手了,他想。
深夜十二点半,厂房北面。
人们行色匆匆,奔跑来回,手电光在夜幕中扫来扫去。大片带刺的铁丝网倒塌在齐膝深的枯草中,春草指挥男人们用几股绳钩分别挂住铁网,亲自拉住一股,喝道:“三、二、一——!”
“起!”
众人齐心协力,变形的铁网被缓缓拉起,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随即在惊呼中裂成几块,轰然倒回了泥土里!
周戎站住脚步,开口时冒出了明显的白气:“现在几度?”
“零下五度,”郭伟祥说:“今晚降温。”
最后一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