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类似于松弛和惬意的感觉。
虽然他有点饿,缺少糖分,持续十二个小时不眠不休的高强度跋涉让肌肉非常酸涩,一静下来立刻涌出难以遏制的疲惫;虽然抗体还不知道落在茫茫峡谷中的哪个角落,而罗缪尔那伙人很可能潜伏在咫尺之遥,眼前的境况还是危机重重。
但至少此刻他和自己的同伴坐在一起。
周戎也正往这边赶来。
司南闭上眼睛,困意翻涌而上,突然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大批人声由远而近。
春草侧耳细听片刻,霍然起身:“是搜救队!戎哥他们来了!”
说不激动是假的,众人都立刻爬起来,大声呼喊着往回走,很快就听到远处放信号弹的地方传来搜救队员的高声应和。
“司小南呢?”丛林藤蔓中传来周戎的咆哮:“别跟我说他又跑了!这次我他妈真受不住了!可怜可怜已婚男人这颗脆弱的心吧!”
司南笑起来,刚随队友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住脚,仔细用手压了压凌乱的短发,掀起衣角来擦脸上的汗和灰尘,弯腰把迷彩裤脚塞进军靴里。
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在见一个人之前特意停下来整理自己的形象,但就在要直起身的刹那间,头顶树荫哗啦作响,重物呼啸坠下。
嘭!
——那是个人!
司南是单膝跪地的姿态,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压住翻滚,下一秒枪口抵在太阳穴上,一只粗糙结实、伤痕累累的手肘从身后勒住他咽喉,把他从地上强行拎了起来。
前方十多米处,颜豪蓦然回头,失声吼道:“放下他!”
司南面色微变,只听身后传来汤皓疲惫又坚决的声音:
“你不能过去,跟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