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了,头发上的雾水被烤干了,身上的汗水也出来了,背心上有一坨汗迹扩散开来。
突突突突,黄二娃他们的摩托车追上来,喊:“陈中贵,你跑这么慢,赶得上进城吗,今天是不是要歇城里?”
“不急,去的时候慢慢骑,回来坐公共汽车。”
一人喊:“我算是明白了,你不是去赚钱,你是进城赶场玩儿的。”
黄明:“那我们先走了。”
一声吆喝,众人的摩托车去得远了,山谷中回荡着六七条汉子的呐喊声。
陈中贵看了看天空,头顶太阳虽然出来了,但西面的远处还有一轮满月,仿佛是裴娜的脸。
他也想吼,也想唱。
他直起脖子唱起了本地戏剧:“人家的婆娘像婆娘,我家的婆娘像阎王;人家的男人像男人,我家男人像灶神……”
陈中贵到了菜市场见到裴娜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一点。
裴娜:“兄弟你来了,看你热得,喝口水,吃饭没有。”她以为陈中贵是来要钱的,主动将五十块钱递过去。
陈中贵:“吃了吃了吃了。”却是没有吃,路实在太长,骑车又累,路上竟花了五个小时。
裴娜旁边是一个卖油炸玉米粑的,那叫一个香啊!
陈中贵一看眼睛都挪不开了,肚子里咕咚乱响。
裴娜昨天用超低价买了人家洋芋,心中有点不好意思,抓起一块递过去:“没吃吧,这个给你,垫垫底。”
“真吃了,不好让人你请。”
裴娜不耐烦:“让你吃就吃,你这人怎么这么墨迹?”
“好,我吃……”陈中贵拿眼睛朝铺子里看。
裴娜不高兴了:“看什么看,跟贼似的?”
陈中贵:“幺姑呢?”
“我女儿在不在关你屁事?”裴娜一说起女儿,心中就不痛快:“幺姑在家里照顾她奶奶,那死老太婆瘫痪十多年了,全靠我一人照顾。真是一把屎一把尿照顾先人一样。为了她,我都没有再嫁,可被毁惨了。就这样,死老太婆还不满意,见天骂我忤逆不孝。我和她什么关系呀,如果不是有幺姑那层关系在,我跟她就是外人。”
“是是是,不关我事。老板娘,要卷心菜吗?”
裴娜嫌弃地翻看着他的菜:“都被虫咬了,也不值钱。”
“是是是,不值钱了,自家种的,吃不完,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