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冷下去了,正是豌豆尖上市的时候。
本地人嗜食这种新鲜蔬菜,吃法也是多种多样。
最常见的是用来下面,特别是和臊子面非常搭建。你想啊,一碗红油宽汤面条里面搁着豌豆苗,红得火热,绿得耀眼,对比强烈,视觉上就是一种莫大享受。
臊子面油腻,豌豆尖清爽,正好用来减腻。
另外,还可以用来炒菜。无论是清炒还是用来炒肉都不错。大火大油,正好逼出其中的香味。既有豌豆的醇厚又有植物嫩芽的隽永爽口,当真是人间美味。
除此,豌豆尖还能用来凉拌,用来烫火锅,用来捣汁和在面里包饺子,名曰《绿叶水饺》。
每年冬天,城里家家户户都会常备这种时令蔬菜,一周不吃,人就要上火,就要口腔溃疡,这大概和本地特殊的气候有关吧?
农民都会在田间地头种上几垄豌豆,嫩芽一出来就摘掉。直到来年开春豌豆花开,这才罢手。
至于豌豆,大家反倒是没有什么兴趣,都不吃的。
红石村的昼夜温差大,那里的豌豆苗都非常脆。用指甲一掐就掐成两截,也看不到粗纤维。而且,这玩意儿是自种自吃,也没有用农药化肥,只略施了些草木灰和畜禽粪便。抽薹后,根茎都很细,不像是用过化肥的那么粗那么胖。
陈中贵有心讨好裴娜,掐的都是嫩芽,拿回家去用水一洗就能下锅。不像其他人卖的,要丢一半老叶老茎。
来菜市里买菜的婆婆阿姨们都是识货的,纷纷上前问怎么卖?
陈中贵辛辛苦苦走了这么远的路进城,就是想和裴娜见上一面说上几句话,不是为钱。也不多说,只摇头拒绝。
他在裴娜门市外站了大约半个小时,还是没等到人,心中不觉焦急。
“老陈,又送菜过来了?”一个人问。
这人姓何,是裴娜门市旁边杀鱼的老板,平时没时喜欢喝两杯,回家喝,做生意的时候也时不时提起放在摊位边上的酒瓶子啄上一口。喝了二十年,喝出了一个酒糟鼻,在熙熙攘攘挤得要命的市场里宛若交通灯。
因为经常来这里,又买过两次鱼,陈中贵和他也熟了,两人还就着花生米喝过两次酒。
“恩啦,裴娜呢?”
老何:“不知道,刚关门没多久,鬼知道有什么事,大约是回家照顾她婆婆了吧?老太太拉屎拉尿都要人管,还得一两个小时翻一次身,挺麻烦的。老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