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峰迎上堂兄弟敬佩的目光,却是心头苦笑,暗暗骂道,
“老天爷才知晓这小子为何就死乞白赖的贴上来了,还一派与我们家人十分亲近的模样!”
渐渐的吉时将近,这韩府里来道贺的亲戚越发的多了起来,韩世峰忙着笑脸相迎,一时也无暇去想卫武如此厚脸皮是为了那般。
韩纭的婚事办得热闹顺利,待到夏文彬来迎亲时,只出了一个小小的岔子,众人都拦在那大门、二门外等着为难新郎倌儿,好讨些喜钱,内院里的新娘子却是发话了,
“你们别为难他了,快快当开道路,少要耽误我出门子!”
众人听了都是哄堂大笑,都道参加喜宴多少回了,头一回见着这般豪放的新娘子,王夫人听了差点儿没有三步并做两步冲进去,给那口无遮拦的二女儿一巴掌,
“真正是不让人省心,这死丫头临出门都要给我整这一出!”
倒是那夏文彬闻听得里头传话,笑着大步进去后院当中,对着里头一躬到底口中道,
“多谢夫人体谅为夫,待得入了我夏家门,必定好好待夫人,决不让夫人受半分委屈!”
众人听了都哄然叫好,
“好!新郎倌儿果然好儿郎!”
这厢又是由韩有功背了韩纭出来,到了前厅拜别父母,韩世峰与王氏照例还是要叮嘱几句,二人跪在下头一一应下,只韩纭前头还好好的,待到被送入花轿之中,坐在那红通通的花轿之中,有人叫了一声起时,她才猛然醒觉这便是要走了!
从此之后离了家门,离了父母,离了姐妹兄弟,离了自小熟悉的一切,再不能承欢父母膝下,去那全然陌生之处,从此生儿育女,伺候夫君的父母,与旁人同度一生了!
想到这处却是鼻中一酸立时流下泪来,一把掀了盖头,撩开轿帘,冲着王氏伸出手来,哭着叫了一声,
“母亲!”
这一声母亲将王氏强压在心头的酸楚给叫了出来,也上鼻头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上来一把抓了韩纭的手,
“我的儿……”
韩纭哭道,
“母亲我舍不得你!舍不得父亲!舍不得妹妹们和四郎啊!”
几句话说得王氏更是眼泪狂涌,
“我的儿!呜呜呜……”
母女俩竟是执手相看泪眼,呜呜的哭了起来,她们这一哭不打紧,只手拉着手,那花轿便发不成了,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