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这位是家中长子,怪不得这般显老,想来是拉扯弟妹太过操劳之故!”
此人又要养着一家子,又要读书,能有今日的成就可想见其中艰难!
当下又问旁边二人,那二人又自报了家门,朱厚照一听心中暗道,
“这三人之中就这李纯家贫,看着十分可怜,那朕便点了他当状元,让他也光宗耀祖一回!”
当下便御笔一挥,点了那李纯的文章对殿中众人道,
“朕就点他当状元了!”
众人纷纷伏地跪拜,朱厚照很是满意的点头,环顾四周突然一指那李纯,
“你……同朕讲一讲,何为侠?”
他这话一出,殿中众人都是脸色一变,八位阅卷官更是脸色黑如锅底,齐齐拿眼瞧向李东阳,
“前头您是怎么跟这位说的呀?怎得……这是还没死心啊?”
李东阳神色不动,却在心里暗暗抹汗道,
“我哪儿知晓啊!还当前头皇帝见势不可为,便罢体了呢,没想到在这儿等着呢!”
他们哪里知晓,这乃是皇帝陛下到后头得了“高人指点”的缘故!
皇帝这突兀一问,众人都是一愣,那李纯倒也不慌乱想了想应道,
“陛下,韩非子五蠹之中曾言道,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而人主兼礼之,此所以乱也。夫离法者罪,而诸先王以文学取……实则韩非子讲的乃是五种社会蛀虫,儒家利用文章扰乱法纪,狡辩颠倒黑白,游侠使用武力欺人违犯禁令,而君主却都要加以礼待,这就是国家混乱的根源。犯法的本该判罪,而那些儒生却靠着文章学说得到任用;犯禁的本该处罚,而那些游侠却靠着充当刺客得到豢养……这乃是韩非子讲国当以法制,任何人都需依法行事,不可凌驾于法度之上,不过微臣以为那乃是先秦列国时的侠者,而如今世人称侠,多是赞武艺高强,见义勇为,舍己助人的品行……”
李纯一番侃侃而谈,朱厚照听得津津有味儿,又点了一旁二人同样论侠,二人果然不愧是饱学之士,也是说得头头是道,朱厚照听得是十分的满意,当殿赐下玉牌三枚,又有三件麒麟袍,三人忙跪下谢恩。
殿试之后,朱厚照又赐下了琼林宴,之后这三位就会打马游街,接受京师百姓的夹道膜拜,这便没有朱厚照的事儿了,他笑眯眯回转后宫,见着夏小妹乐得上去一把抱了,
“小妹,当真是我的张良,张子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