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旭哥儿为母亲守孝也得守足二十七个月,差不多三年光景。
三年光景不长,可她祖母的目光怎么就这般短视呢,她父亲娶的不是公候公卿贵女,而是皇族公主,她父亲守节的口不开便罢,开了又有她皇帝舅舅随后的嘉赏,这事儿便已是定局的了,岂是随意可推翻的。
她祖母想推翻,慈母之心可以理解,可家慈之上还有国忠,祖母这般作为大约是不曾想过后果,想过了,以她祖母凡事以丈夫儿子为天的性子,绝然是连想都不敢想,更不会这般大赤赤地说将出来。
夜十一实在不习惯夜太太待她这般亲昵,扭了扭身子坐正了些,很是乖巧地点头,神色声音皆淡淡地提醒:
“祖母,皇帝舅舅一听父亲要替母亲守节,终生不再续弦,皇帝舅舅可是特意下了赏赐抚恤,如今孙女儿再去劝,要是被皇帝舅舅晓得生起气来,那该如何?”
夜太太一听,还紧握着夜十一小手的双手即刻松开。
夜十一眼微垂,盯着重得自由的十指不动声色:
“皇帝舅舅素来也最宠孙女儿,想来这话传到皇帝舅舅耳里,最多也就召孙女儿入宫,在御书房罚孙女儿写上几篇大字便罢了,也不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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